第五章·魁首

结业考终于结束，学子们松了口气。金梓欣也不例外。

听雨殿。

金梓欣进进出出两个地方，一是卧房二是暖阁。结业考她胸有成竹，确定能过。但是成绩如何，金梓欣暂时不知道。

几大摞书和作业，金梓欣忙碌了一个半时辰终于收拾出来。将这些东西收进乾坤袋，又将乾坤袋给了侍女，让她处理。

金梓欣觉得听雨殿更整洁了，空间大了不少。

等成绩的几天，大部分时间金梓欣都是在榻上度过的。晨昏定省苏清筱早就取消了。

张贴成绩那日，南院的墙被围的水泄不通。

金梓欣是被母亲在卯时揪耳朵醒来的。来的早也好，现在的金梓欣站在第一排抬眸寻自己的名字。

她从第一张开始看。

魁首——金梓欣。

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她不太相信，看了一眼又一眼，自己真的是第一！

因为她从来没考过魁首，所以不相信。

金梓欣走出人群，苏清筱关心地问道：“如何？”

金梓欣激动地回答：“我是魁首！”

苏清筱笑意更深，真心为金梓欣感到喜悦，“好好好！你寒窗苦读九载，吃的苦不比他人少，反而多几倍。”

苏清筱身后的七芹也发自内心的为二小姐高兴。

金梓欣浅笑，母亲肺腑之言说的次数太少了。每一次的情衷金梓欣都记在心里。

-

兰陵城郊外的暮夜寂寥阴冷，高耸入云的树因风而动。明月高悬于星空，皎洁的月光照在女子身边。

有人定期清扫墓碑，所以干净。

金梓欣蹲在墓前，火光映着金梓欣的脸，她往火里又添了纸钱。

“阿娘，您过的好吗？囡囡给您烧了好多纸钱。

“囡囡的结业考考了魁首，这是我第一次考第一。

“我成君子了，忆凝君。忆凝有善良稳重之意，还有不追忆往事之意。

“我好想您。阿娘来梦里见见我吧。”

金梓欣将数张考试卷折好，添进火中。

“我的卷子，请您过目。”

金梓欣看着纸钱和考卷烧成灰烬，扑灭火后处理了灰烬。乘金丝楠木马车回了兰陵城。

-

两日后。

云深不知处。

金子轩散学后去邮驿取金梓欣寄来的家书。片刻后，一位亭亭玉立容貌姣好的姑娘亦来取信。

“蓝三姑娘安好。”

整理其余信件的侍女行礼。

蓝渝浅笑，她将笔友的信置于袖中。

金梓欣的两封来信内容相似，都提到了结业考的魁首，关心对方的近况如何。

-

芝室。

蓝渝认真看了信。

关于蓝渝上一封信的问题，金梓欣的答案让蓝渝对这个同龄笔友的喜欢上升了不少。

蓝渝问金梓欣，为什么不来姑苏求学。

金梓欣答，因为四月结业，不想再念一年书了。还有她人没有信上那么好，不要见面。

金梓欣亦提出了问题，你抄过你家家规吗？我幼时跪过祠堂，领过手板。

蓝渝执笔回信，句句回应一一作答。

她写好信后将信纸装好，在信封上填上信息。

蓝渝一手撑着脸，欣赏着日落。缇色的光照着蓝渝发丝的轮廓，显的她更为开朗。她另一只手玩着金梓欣用甲上的考卷折的纸蝴蝶，金梓欣在信上提到下次遇见，要让纸蝴蝶飞起来。

蓝渝放下撑脸的那只手，撕开不久前的甲上考卷，手指翻折、执刀裁剪……不出片刻，一朵牡丹花出现在手心上。她将牡丹装进信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