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欣想起刚刚那个梦，不由分说地红了脸，王鹤棣急忙坐了起来，却也红了脸，低声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气氛有些暧昧，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
发热的迹象已经退去，王鹤棣唤人端了药碗上来，作势要喂，却被虞书欣摆摆手说她自己来。
“你有力气？”
倒是真的没什么力气。
王鹤棣不由分说，便一勺一勺地喂了起来，药很苦，虞书欣喝了一半就不想喝了，她对王鹤棣说：
“不喝了，让我休息会吧，反正我从小生病也没吃过药，睡一觉就好了。”
“好。”王鹤棣也不强求她，“那你睡吧。”
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虞书欣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夜，王鹤棣似是在酒桌上喝醉了，竟走错了房间，走到她这里来了。
“唔？阿嫂，怎么会在我房间。”
“你走错了，这才是我房间。”
“你胡说，这分明就是我的房间。”
“你再仔细瞧瞧？”
“再看几遍也都是我的房间。”
“......”
和醉酒的人斗嘴属实不是什么好选择，虞书欣要出去喊人把王鹤棣带回寝殿，不料窗外风雪，竟空无一人。
虞书欣看到外面放了烟火，才猛然想起今日是除夕。
王鹤棣见虞书欣开了门便以为她要走，就一把上去抱住她，嘴里低低地说不要走。
“阿嫂，不要走。”王鹤棣带着哭腔，“我只有你了。”
虞书欣的心软了软，却被王鹤棣的下一句话颤得心惊，她听见王鹤棣说：
“阿嫂，我好热，帮帮我吧。”
一夜旖旎。
天早已大亮，虞书欣浑身酸痛的起来，王鹤棣已经离开了，床边放着一盏热茶。
等热气逐渐消散了也没人尝，傍晚王鹤棣来的时候，早已凉得刺骨。
昨夜是黄粱一梦，现在梦醒了，虞书欣收好了贴身衣物，连同床上的细软。
“我要走了。”
“阿嫂。”
虞书欣的背影那么决绝，王鹤棣捉不住，他已经强留了她那么久，或许该给她一个自由了。
雪下得那么大，大到染白了王鹤棣的头发，他就在雪中站了半夜，后来就自愿去镇守边疆。
他孤身一人，走了半生，塞外的寒风已经吹不冷他的心了，他的心早在她转身的侧间，凉透了。
王鹤棣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虞书欣了，谁料醒来便发现周围是竹林。
明明自己是在荒漠啊，可这里俨然是一副江南水乡的样子，王鹤棣皱了眉头，推开门发现虞书欣坐在桌旁，房里一切陈设都十分熟悉，他觉得头痛，开口想喊虞书欣的名字却没来得及发出声来就两眼一黑。
是梦吗？
王鹤棣好像看到了他和虞书欣的一世又一世，她是公主他是将军，她是戏子他是少爷，她是妃子他是平民，她是虞家小姐他是王家公子，他们好像遇见了一次又一次，却每一次都没有善终。
远远的声音，在唤他，王鹤棣，棣棣。
王鹤棣觉得自己开始发热，四肢绵软得没有力气，眼角却逐渐湿润起来，泪水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努力地想睁开眼，但都是徒劳，只听见窗外的风声呼啸，他从高处坠落到谷底，下坠感让他下意识攥紧了被子，在落地前猛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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