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林阳,吴邪跟胖子分头行动,胖子去找水性不错的亡命徒,而吴邪则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说起水性好的人,白昊天的水性就很棒,只不过吴邪并不想让她牵涉其中。除了白昊天,林阳其实也可以,她在某武侠世界中学过一门龟息功,极限状态可以十几个小时不用呼吸,而且她还有空间戒指可以携带的氧气量几乎是无上限,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找什么外援。
但是,一则林阳路盲,吼泉下面地形复杂吴邪很担心她能不能找到人,就算能找到人也未必就认得路将人带出来;二则吴邪也要借此营造出一个他身边无人可用的错觉,引诱敌人对他下手。
除了叫胖子出去找人,吴邪还去了薛五的盘口撂了一通狠话,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急了。
胖子找到了一个人称红顶水仙的网友,可惜此人也是被薛五关照过的一员,并不选择出山帮吴邪救人,胖子许以重利开出了二十万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除了这二十万的出场费,这次去救二叔的装备、路费,还有其他七零八碎的东西加起来还需要三十万左右,所以吴邪他们目前的资金缺口差不多有五十万。
五十万对一般人来说并不少,不过在古董这个行当里也就是一两单的事,能不能挣到这个钱一是要看运气,二是要看眼力劲,而吴邪和胖子正好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劲,而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似乎也不错……
吴邪这两天为了张起灵和吴二白他们的事情着急上火,病情恶化得比较厉害,林阳看不过眼硬把他按在家里治疗,于是去进货的任务就落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多机灵啊,知道自己目标大,于是专门带上脸生的白昊天,遇上他不好出面的时候就让白昊天上,有必要他俩还能打个配合。
这俩人在古玩市场没逛多久,就在一个自不量力号称小吴山居的铺子里捡到漏,成对的乾隆年间官窑仿哥窑贯耳瓶,只不过其中有一只是赝品,这种小伎俩被胖子轻松识破,与白昊天两相配合以一半的价格拿下了这对原本开价二十万的瓶子,不可谓运气不好。
两人将瓶子带到之前吴邪拜托白昊天找的门面,才将瓶子的信息发布到网上就有人以几乎封顶的价格要收购这只瓶子,一切顺利得近乎不可思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客户还没到的时候胖子接了个电话说是飘飘出事需要让他过去一趟。
胖子一听飘飘出事立刻便坐不住了,将瓶子交代给小白之后便急匆匆走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薛五设计好的陷阱,等他回来看到桌上的五十万现金还有那只真的官窑贯耳瓶也只能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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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早TM该弄死薛五那王八蛋,你偏不让,现在好了吧,被人算计了吧!”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林阳气得跳脚——这个阴谋针对意味太明显,以她的智商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薛五所为。
吴邪坐在桌边阴沉个脸,这次的确是大意了,阴沟里翻船。
“不行,我还得弄死他去。”林阳越想就越咽不下这口气。
“你给我回来!”吴邪叫住林阳。
“凭什么呀,这种王八蛋你还打算留着他过年吗?”林阳不明白吴邪为什么一直压着不让她出手,就算他有他的计划大不了她动手的时候手脚干净一点就好了,保证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然而吴邪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向是个愿意好好做生意的人,即便这一次是被人算计,但赝品既然是从自己铺子里出去的还留了字据那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就应该立正挨打。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吴邪知道林阳动手必不可能只是揍薛五一顿那么简单,尽管他也知道林阳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长年生活在黑暗世界,个个手上都沾着血,多个把条人命林阳或许根本不会当回事。但是他不愿意看到林阳这样,即使无法改变她的命运,至少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她可以尽量远离过去的那些黑暗与杀戮,吴邪希望至少在这一段时间林阳能够活在阳光底下。
有些心思吴邪是不可能直接告诉林阳的,林阳也看不懂,她就知道吴邪这个怂货被人算计了也不敢吱声,都白瞎了他两位叔叔的威名。
林阳气呼呼地说要去巷尾的馄饨铺子吃碗馄饨去去火,吴邪不放心就让白昊天跟着去了,要是林阳想偷偷去寻仇就立刻打电话给他。
不过林阳真的只是去吃馄饨而已,那一次在十一仓的禁言+禁闭就好像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一个试探,明确双方的底线在哪里,之后便不再触碰,林阳不会任性破坏吴邪的计划,吴邪也不会发布任务强制约束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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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碗美味的馄饨,林阳感觉心气都顺了不少,果然美食可以治愈一切。然而林阳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治愈效果只持续到她从巷尾回到吴山居这短短不到五分钟的距离。
面对着满地的狼藉,林阳只觉得刚才的馄饨全白吃了。
但好像气过头也就不那么气了,林阳这一次出奇的平静,带着白昊天跟吴邪、胖子一起在门槛上排排坐。
“现在咱们怎么办,最后那点钱也用来埋那破瓶子了,咱们手头上可一点钱都没了。”胖子把最后一颗花生扔进嘴里,花生壳往地上一甩道。
“你们说生产于古代但是没有经过岁月沉淀的东西算古董吗?”林阳双手托腮幽幽开口。
这一出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个情况,你有好东西?哈哈哈……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我们阳阳靠谱。”胖子脸色立刻多云转晴。
“没有岁月沉淀是什么意思?”吴邪捕捉到林阳话里的重点。
林阳没有解释,手往背后一抓就抓出个白瓷碗随手扔给吴邪让他自己看。
“北宋定窑的白瓷碗,还是龙纹的,好东西啊!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阳阳,有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碗被胖子一把抢了过去,以他的见识一眼就认出了这碗的来历,只是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太对劲,“哎?天真你来看看,这是真家伙吗,我怎么有点拿不准了?”
连胖子都拿不准,这下可勾起了吴邪的好奇心。接过瓷碗仔细观察,吴邪发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这都是一只北宋定窑的白瓷碗没错,只除了一样——没有包浆。
这只碗干净得就好像是从家里碗柜里随便拿出来的一样崭新崭新的,完全看不到一点包浆,吴邪这才明白林阳说的没有岁月沉淀是什么意思。
“这碗……”吴邪欲言又止,他们这一行不兴追究货物来历,但是吴邪真的很好奇,或者说他想探究的不是这只碗的来历,而是想通过这只碗侧面了解到更多关于林阳的信息。
“这碗肯定不是仿造货,你就说它能值多少钱吧。”林阳对这只碗很有信心,因为这碗是她之前在某个历史副本里救了一位皇帝老哥之后,皇帝老哥请她吃饭,席间她觉得这碗好看随口夸了几句后来那皇帝老哥就将整套碗盘都送她了,皇帝用的东西能有假么?
说到价格吴邪有些迟疑,这碗说真吧也真,说假吧也假,价钱还真不好讲。为什么说是真的呢,不是说现在的造假技术仿不出这样的赝品,而是想要仿制得这么完美造价会很高,收益和成本不成比例不会有人干这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有人做了也绝不会独独留下包浆这么个破绽,说是假的就是因为没有包浆了。
最后几人一合计干脆去找那位造假大师阿透给这瓷碗做一个包浆,这样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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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透的出场费不低,穷得叮当响的几个人压根就支付不起,不过好在人也不是非收现金不可,能拿出她感兴趣的东西也成。正好,她对这没有包浆的真品很感兴趣,于是林阳又拿出一只碗抵了阿透劳务费。
胖子发现林阳手上这种白瓷碗不止一个,于是软磨硬泡地也想讹一个走。林阳是无所谓的,对她来说这种东西随便去一个历史副本遍地都是,于是将剩下的盘子碗包括调羹之类一并打包送给他,乐得胖子见牙不见眼,当然这是题外话。
话说吴邪他们拿着做好包浆的瓷碗卖了一百万,本来这只碗至少可以卖三百万左右,但是吴邪急用钱加上薛五的封锁,也就是胖子人面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港圈的富商折了大半的价钱这才勉强出手。
卖了一百万,其中三十万给了小白算是对她铺子被毁的补偿,另外二十万用来支付红顶水仙的定金,其余的钱除了购买必要的装备外都放在了林阳的空间戒指里——实在是他们怕这钱存银行万一再被冻结什么的那就太C蛋了。
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钱有了不代表薛五就不再给他们添堵了——红顶水仙在收了二十万订金以后居然玩消失。
在胖子数条微信的软硬兼施下终于得到了金辉大厦这么个地点,只是还没到地方就看到红顶水仙被一辆黑车绑架走,胖子坐出租车一路追到金辉大厦,结果还是将人给追丢了。
胖子只好在金辉大厦下车,给吴邪打电话叫他和林阳过来一起想办法救人。
两人都已经出了门,林阳却突然停下脚步。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