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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零开始的神明

『你在做什么?』

持刀男子和胖骑士寻声望去,没错,这是【昴】的声音。

胖骑士只是疑惑的看着昴,而持刀男子则开始发抖,额头上渗出一滴滴的冷汗。

『是,是你……』

『看来你没有听进我的话啊,把刀放下,我给你一分钟的解释的时间。』

『真是搞笑,你以为那样就能让他放下刀吗?』

胖骑士冷笑道,不过接下来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持刀男子收起手中的刀,抱着小女孩走到了【昴】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然后双手撑地磕了个头。

在【昴】的轻声提醒下,小女孩跑到了莎提拉的身边并拉住她的衣角。

『回禀大人,是那骑士无缘无故要抓我们,我也是迫不得已才……』

【昴】望向人群,还真发现了那大块头和晕厥男子,而对方也是疯狂点头。

『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抓你们?』

『回大人,应该是为了领赏……』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胖骑士就坐不住了。

『可恶,该死的混蛋,给我连着他俩一块抓!』

一部分骑士收起长剑,朝着【昴】和持刀男子冲去。

『真是的,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心虚的表现吧?』

眨眼间,他的身旁就围着近五名骑士,其中一名骑士想要趁他不注意搞偷袭,一边的莎提拉见状想要提醒,可一声闷响打断了她。

之见那名骑士以斜向上三十度左右的方向倒飞了出去,最后摔在地上不能动弹。

见此状,骑士们一拥而上,既然单挑不行就群殴,可面对人海战术的【昴】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见他迅速朝一名骑士冲去,又一声闷响,那名骑士也到飞了出去,就这样一声声的闷响,一名名骑士不断地在空中划过弧线,最终……只剩下几名持剑骑士和胖骑士。

『可恶,一群饭桶!抓个人都抓不住!』

『少爷,那人有点实力,要小心。』

『小心?两个混蛋,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乖乖束手就擒,然后跪在本大爷的面前磕十个响头,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认出那是某贵族的长子,平时嚣张跋扈得不行,反正没见他干过什么好事。

『我说这骑士门槛怎么这么低,原来你是个走后门的。』

『另外,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毛病,旁边那形影不离的是家里的管家吗?还真是委屈你了。』

此时的胖骑士起的满脸通红,一旁的管家骑士并没有反驳,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少爷肯定不能够寿终正寝。

『可恶,管家,给我杀了他!』

面对胖骑士的指令,管家也很无奈,就他看来,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位能打得过眼前的男人,就算是他也不行。

但是,他只能照做。

或许是看穿了管家的心思,【昴】当着所有人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我知道你满足于现状,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追随我,我能保证你身后的贵族伤不到你一根头发。』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们大呼精彩,毕竟露格尼卡已经好久没有出现敢直面贵族的人了,对于他们这些平民而言,这是好事。

另一边,躲藏在银发之中的帕克和莎提拉也不得不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的勇气,毕竟他们是最清楚能够被称为贵族的家族的实力有多强大的人。

『抱歉,你低估了贵族的力量,即使你能够赤手空拳解决十几个骑士,但你依然无法与之抗衡……』

管家的话刚说完,【昴】就开始大笑起来。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管家疑惑的看着昴,他不明白,莎提拉也不明白,人群更不明白,这个男人大笑的原因。

『因为你啊,你不是说了,觉得我无法与贵族抗衡不是吗?』

『那又怎样?』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说明,只要我实力强大到足以与贵族抗衡,你就会跟我走不是吗?』

『……』

管家沉默了,人群不断的发出唏嘘声,已经有人明白管家这话代表着什么了。

『你有这想脱离贵族的心,但是你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等到那个有实力能够将你带出来的人不是吗?』

『大胆的猜想一下,你肯定对贵族这种高人一等的样子深恶痛绝吧?你身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既没实力又没脑子,仗着贵族的名号耀武扬威,脱离贵族就什么都不是的家伙。』

『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

管家依然是沉默……而一旁的胖骑士早已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对……改变这个荒谬的世界是我一生的目标……』

『我的母亲被贵族给抓去做了侍女,我的父亲被打死扔到河里去了,而我从小就接受着身为管家应有的知识。』

『但我永远忘不了……』

『我试图用时间来冲淡我的对贵族恨意,但是……』

『每天晚上,我都能梦到死去的父亲的惨状,以及母亲的哀嚎……』

『我亲眼看见我的母亲赤身裸体的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布满了血淋淋的鞭痕,而这一切都只是贵族们的取乐!』

『我恨我自己的懦弱,恨我自己的无能,我曾幻想着自己救出母亲,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但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只是个……贵族长子的管家。』

『为自己的仇人鞍前马后,为自己的仇人规划日常事务,为自己的仇人服务周到。』

『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麻木的活在这个世上,我想,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贵族,那该多好……』

听着管家的叙述和自嘲,【昴】,莎提拉,甚至是人群都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而【昴】的面色从最开始的从容变得冷漠至极,跪在地上的持刀男子甚至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仿佛他正跪在一座尸山之下,仰望着那犹如死神般的男人。

『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说了那么多,我算是回不去了,你快走吧。』

『走?为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听不懂吗?那是贵族啊!像我们这样的平民只能仰望的存在,出生便含有金汤匙,追随其的强者数不胜数,你还不明白吗?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战胜它啊!』

『……』

如果说,这是一部剧的话, 此时紧张的气氛,无疑是到达了顶点。

安静至极的人群,死死握着拳头的莎提拉,不再哭泣的小女孩。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

那个男人的选择,会是什么?

天空中乌云密布,压抑,紧张,期待,屏住呼吸。

脚步声响起,一步,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如果你感到迷茫,就抬头看向天空。』

【昴】两指并拢指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泻的雨点如子弹般落下,头上,身体上,脚上都被淋湿,可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离开。

『看吾怎样,撕裂这无边的黑暗!』

当管家抬头时,只看见那乌云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此时,王都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两边的建筑物上暴雨倾盆,大街却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取代狂风的是伴着花香的微风,取代雷霆的是鸟儿的歌声。

那句足以流传千古的话—

『这世间所有腐朽,吾弹指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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