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施展轻功从那崖石纵身飞走。
看得高恒一阵心惊肉跳,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她轻功不错,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自我介绍从高耸入云的山崖上掉下来的。
沈砚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的文人们个个心神恍惚。
高恒瞧着那些人,笑了笑,想起沈砚秋最后要飞走说的那一番话,笑道,“一鸣从此始,相望青云端。一口一个自己不通文墨,偏偏又三句一首绝妙好诗。不过,砚秋你才是真正的‘一鸣从此始’啊。”
高恒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转头,忽而见自己身后这人老是盯着自己看,他顿了顿,“这位公子,可是高某脸上有什么东西?”
那人有些激动的道:“刚刚诗神姑娘从这里飞到那块石头上的时候喊了你名字。”
高恒暗道不好。
“是吗,许是你听错了?” 高恒故意岔开话题,“公子来云母山也是观摩摩崖石刻的吗?正好此时那摩崖石刻前人不多,不若……”
“高恒,诗神姑娘叫你高恒。”那公子激动的打断高恒说话。
高恒捂脸,不死心的道:“不是,你听错了。”
”我没有听错。您就是高恒,枕石先生高恒。”这公子大嗓门一吼,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枕石先生?”
“枕石先生在哪儿呢?”
“是他,白衣高个那个,我见过枕石先生的画像。我说他怎么有点眼熟,他好像是和诗神姑娘一起的。”
“我是什么绝世好命,刚刚见了诗神姑娘,现在又能见枕石先生。”
高恒心如死灰,心中哀嚎,“砚秋,你回来啊,你回来把我也一起带走吧。”
众人又围着高恒一通人才招揽。
慢一步的姚鑫玉这回是真是愣了,若说诗神姑娘的招揽可以冷静等待时机。
但是枕石先生他可没办法冷静,无他,枕石先生可是他的偶像。
他爹身为桃州太傅,一心想拜枕石先生为师,奈何枕石先生不收。
耳语目染之下,自小听着他爹叨叨的姚鑫玉也很渴望得到枕石先生的认可。
他本以为枕石先生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再不济也是和爹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没想到枕石先生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俊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
高恒后退,缩着走,好不容易走出包围圈,一转头就对上姚鑫玉九十度鞠躬,“枕石先生,在下姚鑫玉,家父姚笛,有幸与您有过几次研学。”
高恒顾不得那许多,一把捞起姚鑫玉的手,“姚侄儿,我是见过你爹,看在和你爹的交情上,你想法子带我离开这迷之处境,回头高某必然重谢。”
被偶像拉手了,姚鑫玉颇为激动,“好,好,枕石先生莫慌,我让十五带你下山,这里交给在下。”
十五是姚鑫玉那个护卫。
高恒拍拍姚鑫玉的肩膀,走了两步,又把书箱放在姚鑫玉脚边,“这里面是拓印工具,若得闲力有劳帮忙拓印一份摩崖石刻,若这些人实在难缠,办不成也可。”
姚鑫玉道:“先生放心,我必然办好。”
说着姚鑫玉给十五一个眼色,十五授意,朝着高恒一身得罪,拽着人肩膀施展轻功离开。
“哎,那人是谁,怎么把枕石先生带走了。”
“追,难得见一次枕石先生……”
姚鑫玉扇子一开,挡住要追的众人,“诸位,枕石先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便在此逗留,未能和诸位讲学实乃遗憾,但我等身为文人君子,不可强人所难……”
“你谁啊你,凭什么听你的。”
“在下桃州太傅之子姚鑫玉。”
“桃州州牧来了都不行,他一个太傅子拦什么拦。”
“哎,不妥,我听闻枕石先生与桃州太傅姚笛相识,他是姚笛的儿子,那可能与枕石先生认识,不可得罪……”
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着,姚鑫玉勾唇,这个时间,十五早带着枕石先生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