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还真带着余绮去吃了饭又逛了街。
因为郑氏这边的安排没有那么着急，又有虞清然相助，江澄难得的不必过分紧绷。
以消食为借口带着余绮逛街，余绮看上什么稀罕小玩意儿，他就默默给钱。
瞧着少女一双懵懂好奇的眼睛东看看西望望的，江澄有那么一瞬感受到了宁静。
真好笑啊，他这样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享受宁静。
自父母惨死云梦江氏被灭后，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仇恨摧残着内心，除了报仇看不到别的东西，也体味不到别的感受。
可自在陈郡监察寮外第一次见到鲜活的少女因夜黑不辨路莽莽撞撞开始，他只余报仇的阴翳内心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那时候他自己都未察觉。
后来陈郡谢氏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越来越容易分心去注意到少女。
起初是因为她很强。
一个瘦小的女修，不用灵力，单近身搏斗就可以制敌，角度刁钻出手快准狠。
还有她的远程箭术，在江澄认识的所有用箭厉害的修士里面，都觉得不如余绮。
就连魏无羡那个天天打山鸡箭无虚发的家伙可能都比不上余绮。
陈郡谢氏内乱，和谢氏姐弟合作助他们夺权的那次，余绮就站在那里，一个人几篓箭就逼的那些人寸步难进也寸步不敢退。
她的箭有灵，一箭射出去，她想要射穿几个人就射穿几个人，就算灵气护体也挡不住。
江澄庆幸余绮这样强的人与他一样和温氏有深仇大恨，他们立场一样，不是敌人。
虽然余绮失忆不记得余氏和会稽温氏监察寮众人同归于尽。
但是因为他救过她，她又失忆，她隐约是更信任他的。
因为江澄要复仇，希望有更强的人加入阵营，而余绮因为足够强大也因为和江澄类似的经历让江澄起初过多的注意到她。
但是后面慢慢的，江澄别扭的发现，自己经常注意余绮，那个招揽她入阵营的借口已经不成立了。
他会注意余绮，真的就是单纯的想看她。
就很单纯的，想看她。
看她眼睛里对万事万物的淡漠不在意到慢慢接触后的懵懂好奇。
看她疑惑时候皱眉，勉强时候抽嘴角，开心或是敷衍的时候露一口大白牙
看她总是比一些奇怪的手势，比如右手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成一个圈剩余三根手指直直伸着……
江澄发觉他越来越喜欢看余绮。
控住不住的那种。
余绮在一个小摊位前摆弄几个精致好看的剑穗，拿着一个淡青色底白色兰花绣纹的剑穗转身，就发觉江澄目光认真的看着自己。
江澄被她发现立刻移开目光，又觉得这样做贼心虚又看回来，赌气一样不遮不掩，直白的看着。
余绮：“？？？”
“怎么了？”余绮问他。
江澄不语，低垂眉眼见她手里的剑穗，转移话题道，“喜欢？那就买。”
说完又想起什么一般道，“你好像没有剑，从未见过你使剑。”
余绮闻言脱口而出道，“我会使剑，但是不擅长，我擅长短匕，方便杀人。”
余绮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为什么她意识里会有自己很擅长杀人这种情况。
江澄以为她开玩笑，并未多想，而是问，“那你买剑穗何用？”
余绮甩开思绪，看看手里的剑穗道：“我送人啊。”
送人？
江澄的心脏忽而剧烈的跳动起来。
接着江澄听见余绮说
“送给表妹，这个剑穗很适合她。”
她能看出来虞清然是个剑修。
美丽好看且聪明的女修，余绮向来对智商高的人有好感。
江澄：“……”
“那是我的表妹。”江澄语气不善的开口。
余绮第二次从善如流改口，“哦，我买来送给你表妹……”
江澄拂袖先走，这次不帮她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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