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
嘈杂的八年级教室，阳光透过窗棂，微风吹起纱帘，细碎的金色阳光洒在桌子上。
白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片金属小块，对着阳光，调整了几个角度，把光线投射在黑板的白色字迹处。
不偏不倚，光线刚好落在了老师奋笔疾书的手边。一个光斑，煞是显眼。
“……”
语文老师表情变换了好几个，最后一摔粉笔，怒道：“谁弄的？”
班里本来昏昏沉沉的氛围瞬间褪去了大半，几个学生一边笑，一边把目光投向了白涔。
白涔手上的金属片来不及收起，见状，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师对不起。”
分明是敷衍的语气，但她的外表太过有欺骗性了，让人不由得想：白涔这样做一定不是故意的，她这么乖。
那双乌黑的眼睛，只需要微微露出一些可怜兮兮的水光，就能让人心软了大半。
语文老师不好责怪她，面上依旧是严肃认真：“白涔，上课认真听讲！不要走神！”
白涔乖巧点头。
语文老师用木板敲了敲讲桌，拔高了声音：“别睡了别睡了，都给我精神起来！都八年级了，关键的一年，上课还昏昏欲睡，像什么样子！”
白涔无所事事地低下头，圆珠笔在A4纸上勾勒出一个Q版小人。
小人有着圆圆的脑袋，穿着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画完后推给同桌，语气坏坏的，小声道：“陆紫怡陆紫怡，你看，我画的你。”
陆紫怡本来就在走神，没认真听课，看到这个画后噗嗤一笑，然后收起笑，故作生气：“我什么时候穿过裙子了？”
白涔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语文老师说：“下面请同学们齐读一下《蒹葭》。”
她只好跟着众人，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这是一首穿越了几千年的古老情诗，选自诗经，全篇都用了重章叠韵，宛如歌谣。
白涔一边读，一边转着笔。
看来教科书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嘛，好歹能容得下几首情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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