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猫爷也被安置好了，
王也与诸葛青坐上了出租，赶去南城火车站。马路边有个倒立的裤衩一样的建筑，顺着它往东边看，有个“平庸”的高楼，诸葛青和王也原本就住在那儿。虽不是假期不需要抢票，然而这路况实在是堵，足够宽敞的马路上整整齐齐排列着双向24个车道，高空看下去倒壮观得很，顺着想要变道都得提前半小时！
司机师傅戴着鸭舌帽和现代人的蒙面“神器”——口罩，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不好意思哈，我最近有点感冒。”
“没事。”诸葛青看着车前方的后视镜回了一句。
突然，王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原本没有过多关注司机的诸葛青急急忙忙抓住王也的手，问道：“王也？王也？”
诸葛青唤了王也好几遍，王也才大梦初醒般回握住诸葛青的手，说：“我没事儿，可能有点晕车。”
“怎么会突然晕车呢？”诸葛青声音带着关切和温柔，顺势按起王也的内关穴、合谷穴来。
王也回道：“我也不太清楚。”
司机正在变道，后座的动静他都听到了，冷不丁地说：“后边有塑料袋，自己拿，别吐我车里！你们小年轻啊，还真是脆皮又胆儿正，晕车晕船的还敢蹦极坐跳楼机。”
诸葛青道了声谢，继续帮王也按穴位减轻晕车的不适感。
“二位，”司机师傅变道成功，开启了走走停停的旅程，自然更加闲不下来，“是同志？”
诸葛青回道：“情侣。”
司机口罩下的嘴角吊到了诡异的角度，道：“还真是头一次看见你这种大大方方承认的。”
“怎么，您见过很多吗？”
“不多，遇见你们恰好。我只是不太理解……”
不理解什么，诸葛青没问，也不想解释什么，不理解你的人不会因为你剖心给他看而感激，他只觉得你有病。千万不要去乞求理解，乞求理解和乞求可怜一样，是自我的不成熟。他和王也只需要互相理解就好。
看起来对年轻人非常不理解的老司机没有想起他也曾是少年。他心想：或许人永远无法共情别人，包括自己。
在诸葛青照顾下的王也神情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脉搏节奏仍旧泄露了主人的不安，他不确信地看向后视镜里那双被帽檐和口罩绳包围的眼睛—— 和记忆里那双蕴满寒光的如同凶兽一般的眼睛逐渐重合，然后是那张让他痛彻心扉的脸，那便是那个让他又恨又怕的人，一个鬼魅。
王也与那鬼魅的目光在后视镜汇聚，他看到那眼神扣出来的戏谑。
王也只想让诸葛青赶紧下车，他问道：“可以在前面路口停下吗？”
“不可以哟，你们的目的地是火车站，一定要有始有终才行哦！”司机师傅发出奇怪的腔调。
诸葛青那双本该按在王也身上的手，正化作一双琉璃手跟随主人向前——捏住了司机的脖颈。
诸葛青没多废话，直接开口：“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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