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是在被送到医院后醒过来的,他的第一反应是做了个梦,直到摸着疼得发胀的后脖颈——他刚刚被诸葛青打晕了。
王也给诸葛青打电话,一直都提示关机状态。
而出租车平台上,楚云一留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王也向医护人员打听情况。医护人员说打电话求救的人是个二三十岁、眯眯眼、青蓝色头发的年轻人,说是看到有人晕倒在路边,他自己又不懂医,只好打电话。旁边还有一个同行的人,远远站着,可能并不想多管闲事。
眯眯眼的家伙。呵呵,老青。
这个“同行的人”应该就是楚云一。
照他们描述,诸葛青并没有反抗,楚云一并不反对诸葛青的做法,他甚至是知情的。
楚云一不是说目标是自己吗,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自己呢?
他们不会合谋欺骗自己,起码,诸葛青不会。他相信诸葛青,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还有一种可能,楚云一的目标其实是诸葛青,他们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达成了一种他们才知道的共识——是什么呢?又是什么时候呢?
一点点地去抠回忆的细节,他恨自己那时候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忘记了多去注意老青的一举一动。
那该去哪里找他们呢?如果诸葛青是被胁迫不得已离开,那以诸葛青的聪明,一定会设法联系自己,一定会!
“3床那个呢,赶紧让他走吧!”刘大夫对值班护士吩咐道,“你们一会儿把他推进去。”
护士催着王也办了出院,他刚刚起身收拾好,护士把他的“床”推了出去,紧接着被推进来一位,七八个中年人簇拥地等在门口。不管是小县城还是大都市,医院的床位资源总是很紧张,走廊里也有床位。在医院里,傲慢者放下傲慢,卑劣者祈求神明。
王也拎着他的行李箱走出了医院,茫然地走了两公里后,坐在了公交站牌的凳子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他打开手机,第69次拨打诸葛青的号码,毫无悬念——依旧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是徒劳,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诶,你这走的不对啊!你再往前走,不要拐弯,你能看到一个‘赶海’,然后赶海旁边有个小门,你直接进来。”外放的声音如是说。
“好的好的,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定位不太准。”一个格子衫女生背着包,拿着一款被开发商定位为老年机的智能手机,正要去面试。
太着急了!他太着急了!他怎么会忘了要找二壮帮忙!
二壮和王也打过几次交道,在王也和诸葛青都离开公司以后,便不怎么联系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而她的路就是接入最新研发的各种智能工具。就在今年,诺贝尔物理奖和诺贝尔化学奖都被颁给了ai,有人说“物理已死”,物理死不死的她不知道,反正目前ai是趋势,真到了不可控的那一天自然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
受王也所托,二壮查到诸葛青与楚云一正在一路向西。
“不好意思了,王也,公司有规定,要不然我可以帮你强制接通诸葛青的电话的。”二壮表示歉意。
“已经很感谢你了!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儿,剩下的事儿,我会找他当面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