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上)

午夜过半，云雨后的天乐安静睡去，欧阳零悄悄用手指描摹他英挺的轮廓，黑夜里忍不住偷笑。缩回手悄悄躺好，忽然觉得腰上天乐的手臂收紧一圈，欧阳零抬眼望去，天乐的人眼睛仍然闭着，睫毛却轻轻颤动，嘴角含笑

。

"小懒猪，起床啦。"

天乐没有说话，反而把脸贴向欧阳零的胸膛蹭了蹭，欧阳零伸出一只胳膊将他环抱住。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欧阳零忽然觉得自己胸口有些湿润。

他的心一瞬间跳乱了节奏。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天乐，他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在哭？

欧阳零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天乐的唇瓣贴到欧阳零的耳边，温热气息喷洒过来："欧阳零，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感情

，谢谢你给了我未来......"

天乐的声音很平静，欧阳零听在耳朵里却如遭雷击。

他的身体有片刻僵硬，天乐的唇从他的脖子上移开，他的心跳骤停，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我爱你！"

欧阳零猛地睁大眼睛，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欧阳零觉得呼吸困难，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坠入黑暗。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天乐，天乐......"

天乐的声音再度传来："醒醒，欧阳零！"

"啊！"欧阳零猛地惊醒，大口喘气，额头冷汗淋漓。

"你怎么了？"天乐坐起身，伸手为欧阳零拭去额角的细密汗珠。

"没事。"欧阳零摇摇头，想要伸手抚摸天乐的脸，却在半空中僵住，他的手无力垂落下来，眼神中闪烁着迷茫。

他记忆的最后一秒钟，他好像被人注射了某种药剂，整个人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刚才做噩梦了吧？"天乐轻柔地帮他擦掉脸颊上的汗珠，欧阳零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缓缓摇摇头："没事。"

天乐看他脸色苍白，以为他是被吓坏了，于是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欧阳零看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欧阳零......"

欧阳零的目光忽然变了："天乐，我饿了。"

"哦！"天乐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拿早餐，欧阳零跟在他后面进去，天乐打开冰箱找出几根火腿肠递给欧阳零："吃这个吧。"

欧阳零接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滑动，一股血腥味充斥在舌尖上，他皱眉吐出火腿肠，又咽了咽口水。

天乐看他一眼："不好吃吗？那......那我重新做吧。"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走出厨房。欧阳零抓住他的手腕，天乐回头望他一眼，欧阳零抿了抿嘴唇，艰涩地问道："你......是谁？"

天乐愣住。

欧阳零盯着他，他的眼眸深处，满是迷茫和不解。

天乐的眼底涌现出复杂的情绪，他慢慢垂下眸子，掩饰住眼底的异样："你......不认识我了？"

欧阳零愣住。

他摇摇头，目光有些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请告诉我，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乐沉默。

他的目光在厨房里搜寻一番，终于找到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欧阳零。他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一口，眼睛里的迷茫褪去。

天乐叹了一口气："算了，先吃饭吧！"

欧阳零的视线落在天乐的背影上，心脏怦怦直跳。

天乐坐在桌旁，欧阳零坐在椅子上，天乐拿起筷子，欧阳零也拿起筷子夹菜放到天乐碗里。天乐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咀嚼，他忽然问道："欧阳零，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欧阳零疑惑地望着他："你不知道你是谁？"

天乐垂眸，长长的眼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良久，天乐才抬头："是呀，不知道。"

天乐又吃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