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今晚的马嘉祺格外温柔。

他已经很久没唤过她纤纤，这一回又是设宴又是唤她小名。

倒是让李纤纤疑惑，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等到她的回复，马嘉祺也不在意，他将菜肴端近一些。

马嘉祺“这是山药羹，有补气的作用…这是蜜酥粥，从前你最爱吃的…这是…”

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其中还有几道他们少年时一起溜出宫门吃到的菜，他也准备了。

这场宴会，他花了不少心思。

察觉到自己有些动摇，李纤纤及时打断了马嘉祺。

李纤纤“谢过监国的款待，只是孤来的时候已经用过膳了。眼下宴席也结束了，孤先离开了。”

她刚起身就被他牵住了衣袖。

马嘉祺“陛下稍等片刻，臣有东西要呈上，陛下看看再走也不迟。”

说罢便将她扶着坐下，再从一旁的木桌上拿出一个盒子。

他轻缓地将其打开，仿佛里面是什么贵重的宝物。

但其实只是一串刻有桃花的璎珞，因为时间久远，表面已经失去光泽，有些暗淡了。

马嘉祺“陛下在18岁生辰之前，曾向臣讨要过礼物，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当年即将成年的她满怀欣喜地向他求取礼物。还指定了想要璎珞。

因为在他们这儿，男孩送女孩璎珞，是倾慕的意思。

少女的李纤纤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试探少年马嘉祺的态度，结果后来突生变故，她一直没等来他的璎珞。

李纤纤“这是多久前的事了，孤早就没了印象。”

她骗了他。

马嘉祺“臣还记得，想将这份礼物送给陛下。”

他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马嘉祺“今日是臣的生辰，希望陛下能满足臣的这一心愿，收下礼物。”

他都这么说了，李纤纤也没理由拒绝。

但如果她收下了，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她心中酸涩难忍，马嘉祺却没有退步，当她默认了，上前将璎珞为她戴上。

瓷器的冰凉和他双手的炽热刺激得她微微退后，却不想下一秒就被马嘉祺拥入怀中。

马嘉祺“纤纤，别再跟我怄气了好吗？”

李纤纤再也忍不住流泪，埋进他的胸膛。

李纤纤“马嘉祺，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马嘉祺“你是大乾的女帝，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马嘉祺“我会护你，和我们的孩子一世安宁。”

唯独没有说出李纤纤最想听的。

李纤纤“好啊，真是一个衷心耿耿的臣子，但愿你说到做到。”

李纤纤“孤累了，就先离开了。”

她怕下一秒自己会不死心地再问他那个问题。

身板已经很低了，再低就要到尘埃里了。

马嘉祺这次没拦她。

他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没法给她。

在找到真相以前，他不会给她任何承诺，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护她和孩子的周全。

今日送她的礼物，是他珍藏已久的宝物，很早以前就想送她了。

选择今日送她，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也算是，给当年的马嘉祺一个交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