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劫难可有变数?”
褚蒂仙尊回归正题,现下迎殿下早日归来才是最要紧的。
“垚臣在下界看到一种奇特的异象,唯恐是魔界所为。”
苏时勉未曾经历过那番情景,只觉得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你且说来。”
褚蒂仙君不急不躁,沉着冷静,仙人嘛,活的时间长了,就见怪不怪了。
“听雪朝说天空中下着血雨,天上浮尸遍地,血流如注。一具具消失殆尽。蓦然间转入地下,人们惊慌失措,跪地叩首,熙熙攘攘的人群哗啦啦跪了一地。没有一丝交流,如同行死走肉,只是跪着。”
“说可能是那位什么小魔神所为,但我从未听闻过什么小魔神,雪朝是如何得知?”
这点他觉得奇怪,雪朝年岁比他要小些,他都不曾听过,听他的描述这似乎是一个凄惨的故事。
雪朝那时情况危急,被他施法清除了他们二人凡间的回忆。但他执念太深,褚蒂仙尊只能篡改了雪朝的部分记忆,所以有时会如孩童一般,有时意识海中会浮现上古时期的幻影。
“所谓的小魔神或许是指——琰。”
褚蒂仙尊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不可能是琰,他现在必然陪在雁戎的左右,这是他亲口承诺。
如果不是琰,那会是谁呢?雁戎,为师帮不了你,一切皆因你起,缘起缘灭皆有定数。
人界————
鹿忱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干脆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静心去了。
自她穿过来以后,其实细看也并无功绩。
高不成,低不就,那些大臣她也只能应付一时,明明她什么治国之道都习过,可终归还是不能融合思想。
缥缈峰顶的云海突然翻涌如沸,褚蒂仙尊广袖当风,指尖凝着一点寒芒点在虚空。玉衡殿穹顶的星轨图应声转动,万千星辰在他身后交织成网。
"时空观测台的灵气波动又增强了。"苏时勉盯着殿中悬浮的溯光镜,镜面泛起血色涟漪,"血雨范围正在向人界都城蔓延。"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石相击之声。雪朝踉跄着跌进来,素白衣襟染着斑驳墨迹。他手中紧攥的判官笔剧烈震颤,笔尖朱砂在白玉地面拖出蜿蜒血痕。
"又发作了?"褚蒂仙尊眉峰微蹙,抬手结印。鎏金香炉腾起青烟,凝成锁链缠住雪朝腕间命门。青年仙官额间浮现冰裂纹路,瞳孔忽明忽暗,恍若破碎的琉璃盏。
苏时勉刚要上前,忽见雪朝周身腾起黑雾。那些雾气竟凝成无数细小的手掌,扒着他脖颈往溯光镜中拖拽。镜面霎时映出骇人景象——血色苍穹下,千万浮尸倒悬如林,腐烂的手指穿透云层,正抓向人界某处宫阙。
"是未央宫!"苏时勉失声惊呼。镜中画面陡然清晰,他们看见女帝鹿忱忱站在观星台上,绯色宫装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她仰头望着漫天血雨,突然伸手接住一滴。
那滴血在她掌心凝成红莲。
---
人界未央宫深处,鹿忱忱盯着掌心血莲怔忡。这朵红莲与密室壁画分毫不差——三日前她在藏书阁暗格里发现前朝星图,图中女子额生红莲,脚下踩着九重尸山。
"陛下!"掌事女官惊慌跪地,"钦天监说这是大凶之兆,要您即刻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