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中咒了吧。”斯内普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可那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我记得之前看书说,有些咒语是无解的。”
斯内普故意说出这话,想要吓一吓埃弗里。他心中清楚,埃弗里是一个仗着家族势力平日胡作非为的人,嚣张跋扈惯了,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苦头。
听到斯内普这句话,埃弗里彻底慌乱起来。此时他的牙已经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重了,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嘴上。为了减轻重量,他不得不用手吃力地托着,那模样滑稽又狼狈。
由于埃弗里的门牙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越来越多的同学围了过来。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嘴里还议论纷纷。
“他肯定是得罪别人了,不然怎么会被施展恶咒。”
“可他是个一年级新生啊,能得罪哪个高年级的呢?”
“就是啊,这咒语一看就不简单,一年级怎么可能施展得出来。”
显然,他们都不认为埃弗里的恶咒是一年级新生能够施展的,纷纷猜测着埃弗里究竟得罪了谁。
在场的同学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咒语,有些胆子大的,拿着“咒立停”尝试着解除咒语,但明显没有什么用处,那门牙依旧在不断疯长。有些胆小的赶忙去找了院长,而有些同学则你一嘴我一嘴的出着主意,然而这些都无济于事,现场一片嘈杂。
直到卢修斯级长闻声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透露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场。他见此情景,都不用人解释,便立刻明白了埃弗里的情况。虽然他没见过也不会解除这种咒语,但作为级长,他知道学校的医疗翼可以解决问题,实在不行还可以求助于院长或者其他教授,因此他并不慌乱。他冷静地指挥众人让开一条路,声音沉稳而有力:“都让开,先送他去医疗翼。”
在听到卢修斯的话后,威尔克斯和穆尔塞伯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埃弗里,斯内普也装作很焦急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但眼底却透露着冰冷的清明。
在走出休息室后,听到消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才匆匆赶来,他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他看见斯内普后明显一愣,他没想到斯内普居然也跟在埃弗里身后,他以为斯内普是一个冷性情、不爱社交的孩子。但他并未多想,视线回到了埃弗里的身上。此时埃弗里的情况更加棘手。对于斯拉格霍恩教授来说,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见,在与卢修斯聊了几句了解了详情之后,他觉得送埃弗里去医疗翼更为保险。
有了院长的护送,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医疗翼。
在走进去的那一瞬间,斯内普就敏感的看向了右手边,立刻心生厌恶起来。
果然,是詹姆他们四人。
而在埃弗里他们进来后,由于阵仗过于“庞大”,詹姆四人也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此刻,坐在病床上的虫尾巴抱着手臂一脸衰容,满是痛苦。而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则围在了病床周围,卢平一如前世,每次月圆之后都会满脸苍白、衣服破烂。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衣服上都沾着灰尘,显然是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意外。
看到他们的样子,斯内普挑了下眉,丝毫不感到意外。不过他倒有些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狼狈。
于是斯内普无声施展摄魂取念(Legilimency)。他只看了一眼,斯内普便从詹姆他们简单的头脑中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詹姆、小天狼星和虫尾巴在吃过早餐后,就急匆匆地奔向打人柳的方向。他们心心念念着好兄弟卢平,想要早点见到他。然而,还未等他们抵达那颗神秘的打人柳,就瞧见斯普劳特教授正护送着卢平往城堡走来。
只见卢平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尤其是两个袖子都被撑出了好些裂口。他的脸上苍白,面色疲惫,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倦意。
詹姆他们见状,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围了上去,眼神里有关切、有焦急还有掩盖不住的好奇。卢平看到自己的好友们,原本疲惫而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但很快,他又想起了自己此刻的模样——因为变身成狼人,衣服被撑得爆裂开来,即使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帮助自己修复过了,但因为损坏的过于严重,衣服仍旧像布条一样挂在身上。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狼狈至极,不禁羞赧地低下了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詹姆他们的眼睛,心里满是担忧,生怕他们会嫌弃自己这副怪模样。
可詹姆他们哪会这么想。在他们眼中,卢平这副模样不仅不奇怪,反而透着一股别样的“酷”劲儿。他们兴奋得如同小鸟,叽叽喳喳的围着卢平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起来,问这问那,眼神里闪烁着好奇与关切的光芒。
斯普劳特教授看着这几个活力四射的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拜便没再多留,只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这下,詹姆他们可彻底没了拘束,七嘴八舌地追问着卢平变身之后的情况,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颗好奇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他们一边聊着,一边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所谓乐极生悲,大抵如此。就在他们即将爬上八楼的时候,变故徒生。
不知道谁触碰到了什么神秘的机关,原本坚固的楼梯突然“咔嚓”一声,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滑梯。四人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飞速滑落,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可怜的虫尾巴运气实在太差,他当时正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当楼梯变成滑梯后,他最先滑落在地,但他的上面还有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他们三人如同三座小山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堆叠着摔在了他的身上。虫尾巴被压在最下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虫尾巴疼的不得不蜷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右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流着泪忍受着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小天狼星见状,少见的“大发慈悲”了起来。他急忙蹲下身子,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了“Episkey(愈合如初)”咒语。然而,骨折处只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随即就消散了。这次,这个曾经对待“破皮”“流血”一类的小伤屡试不爽的咒语却仿佛失去了魔力,虫尾巴的手臂依旧软绵绵地耷拉着,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虫尾巴疼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詹姆看着如此难受的虫尾巴,没敢向之前那般施展Brakium Emendo(修复咒),担心再给虫尾巴增添负担,所以詹姆果断的背起了他奔向医疗翼。
由于事情经过太过滑稽,斯内普情不自禁的微微勾了下嘴角,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只是一点微小的变化,却被小天狼星捕捉到了,他立刻应激了一般站直了身体,活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目光中充满了气愤。
几乎小天狼星刚一变化,詹姆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不对劲,赶紧在小天狼星有所动作之前,慌忙拉住了他。被拽住胳膊的小天狼星很是不满地看向詹姆,叽叽歪歪的低声说了些什么。詹姆顺着小天狼星的目光望去,便隐约猜到了一些,于是他走到小天狼星身边,耳语了几句后,小天狼星便没再坚持,但他的目光还是狠狠地盯着斯内普,仿佛要用眼神将斯内普刺穿。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着,并张扬地白了他们一眼,不等他们反应便转过头,继续满脸焦急的跟在埃弗里身后护送着。
小天狼星见此,气鼓鼓的不断用呼吸平复着自己一颗想要杀了他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总是能这么轻易的就激怒自己。
此时,埃弗里的门牙已经长到膝盖了,他害怕得流着眼泪,走起路来十分困难,模样滑稽至极。庞弗雷夫人见到埃弗里的惨状,接连惊呼了两遍“梅林保佑你”,眼中满是惊讶与同情。
她不敢有片刻耽搁,动作利落地扶着埃弗里躺到了病床上。眼前的状况着实罕见,庞弗雷夫人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这般情形。但凭借着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她迅速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对埃弗里展开了一番细致的检查。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症状,心中很快便有了清晰的治疗思路。
“别怕,孩子,”庞弗雷夫人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安抚他此刻惊恐不安的情绪,“我会让你的牙齿乖乖缩回去的。”
说罢,庞弗雷夫人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魔杖,首先对埃弗里使用了一个简单的咒立停,不知怎的,这次咒立停却立刻发挥了效用。那道咒语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锁住了埃弗里仍在不断生长的门牙,让它们暂时停止了疯长的态势。然而,此时埃弗里的门牙依旧像两根长长的木棒,突兀地露在外面,显得格外怪异。
紧接着,庞弗雷夫人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了收缩咒(Reductio)。只见一道柔和的光芒从魔杖顶端散发出来,笼罩住埃弗里的门牙,一点点地抵消门牙赛大棒的效果,埃弗里的门牙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缩短。
整个治疗过程并不漫长,没过多久,埃弗里的牙齿便恢复了正常长度。他用手摸了摸,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庞弗雷夫人见状,本打算让他回寝室好好休息,毕竟医疗翼虽然安静,但终究不是休息的绝佳场所。
可此时的埃弗里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他死死地抓住床单,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出医疗翼。他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说道:“夫人,我不敢走,我担心离开这里后,牙齿又会像刚才那样变长。”
庞弗雷夫人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生气。她觉得埃弗里这是对她治疗能力不信任,但看着他那副胆战心惊、可怜兮兮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她硬声硬气地说道:“那你就在这里躺着再观察一阵吧,不过傍晚前你必须回到寝室去。医疗翼床位有限,可不能一直让你占着。”
本来话说到这里,庞弗雷夫人便打算转身去看其他病人了。但她略一思索,又补充道:“你们院长也在这儿呢,斯拉格霍恩院长,晚上你可得提醒他回寝室休息。你也看到了,这里就这么几张床位,这个小巫师的牙齿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不能再让他一直占着床位。”
被点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只得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