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羽跑进了一个府邸,门口侍卫接过他手中的棍子,“少主,您回来了。”
萧羽蹦进自己房里,已有人备好热水,他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白日里被那老头子追了几条街,但是摁耐不住他想喝酒的心情。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洗干净了自己,一个风华绝代,皮肤白皙的少年郎出现了,他这张脸啊!日日被花著抹泥,说他不像乞丐,他也没在意,这些年他生活很好。
花著很有钱,花这个姓在北离并不多见,包括这座花府,这个老头子的身份很可疑,不过嘛,对他没什么影响,顶多是有些好奇。
那老头子之前说漏了嘴,他上过战场,应该还是个将军,可是为何如今沦落到此地步了呢?还当了乞丐,他摆了摆头,穿好衣服,跳窗出了门。
他很少大晚上出来喝酒,也就是今日白天耽误了,不然他都是白天去的,他去侍卫那里拿了他的棍子,这棍子是那老头子给的,里面说是一柄名剑。
他其实也没怎么用过,他又不用杀人打架。街上一位青衣公子,一根白发带束发,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许多人以为他是腿脚有疾,又或者是瞎子。
萧羽在街上荡着,街上许多酒肆已经关门了,他逛了几条街都没看见开门的酒肆。
他看见墙边的乞丐,他走了过去,“哪里还有开门的酒肆。”
那个乞丐睡得迷迷糊糊 被萧羽一吓,瞬间清醒,“少主?”大晚上你在街上晃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给萧羽指了路,“前方有一个东归酒肆,那里还开着。”
“睡吧。”萧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向那东归酒肆走去,东归酒肆里空无一人,他喊了句“老板!”
一个人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是一个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葫芦的男人,姿态有些潇洒,倒是有几分酒仙的气质。
“老板,拿你这里最好的酒来。”萧羽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木棍被他拍在桌子上。
百里东君有些兴趣地看着他,“马上就来。”萧羽倚在椅子上,打量起这家酒肆,很华丽,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酒如何。
老板这时候也拿着酒过来了,老板许是一个高人,几瓶酒直接扔他桌上,酒罐子却毫发无损。
萧羽掀开坛盖,一阵酒香飘了出来,这酒不简单啊!萧羽一闻就知道了,毕竟他是一个爱酒之人,对酒也有不少研究。
他不客气,直接对着酒罐子喝。
百里东君去找酒碗了,许久没有开张,碗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待他找到回来的时候。萧羽已经醉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有些头疼,看着全空的罐子,就是他也不敢直接对着吹啊!这小子,果然不知者不畏,不过这小子怎么处理?
眼前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这长相可不似普通人家啊,他家人是谁?没人来接吗?扔他出去睡大街?
不太好,毕竟是客人。想着,百里东君还是将那少年扶了起来,让他趴自己肩上,将他扛了起来。
萧羽感觉肚子被搁着,有些不舒服。“呕!”
“你别吐啊!”百里东君听到肩上的动静,“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萧羽却在这时候醒了,“放我下来。”百里东君松了一口气,“你记得回家的路吧?”
此时他们已经在二楼的楼梯口了,却见少年一脸茫然,眼神涣散,看来是没醒,百里东君无奈。
“好多鱼啊!”百里东君看见一旁摇摇晃晃的萧羽就要往楼下跳,“快,快抓鱼!”
他忙阻止,结果两人推搡着,百里东君被绊了一下,腰嗑楼梯扶手上了。“哎呦,我的腰!”
他正揉着腰,萧羽却双眼一闭,就要倒。他忙去扶,那少年像条蛇一样挂他手臂上。他第一次感觉到,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他扶着少年踢开了一间客房,将人扔床上,松了一口气,自己坐在椅子上歇息。
刚坐下没一会就听见床上的动静,那少年裹着被子,像一条虫。“救命啊!有人绑架我!”闭着眼睛瞎喊。
百里东君:“……”懒得理他,结果下一秒就听到,“我要吐了!”
百里东君:“!”
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你给我等会!”然后伸腿从床底踢出一个痰盂,将少年拉到床边。“吐吧!”“呕!”少年干呕了几下,“吐不出来。”
又倒在了床上,百里东君第一次那么想打人,突然又听见旁边的人叫唤,裹着被子像虫一样挪了一下“我是一条虫。”
百里东君:“……”一掌拍他屁股上,“给我安分点睡!”
少年倒在床上,睡着了。他决定了,等他醒了收他五倍的钱,哦不! 十倍! 百里东君咬牙切齿。
萧羽第二天醒来,看见老板那张阴沉的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将钱一扔,话不说半句,直接跑了。
百里东君刚想算账人已经跑没影了,“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萧羽出了酒肆,没走几步,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他还以为是酒肆老板,“喂! 我已经给钱了!”
结果回过头,不是酒肆老板,他一愣,那人看见他也明显一愣,接着就往他这边过来了。
他能怎么办?跑啊!路上的乞丐帮着遮掩,萧羽才冲回了花府,准备睡毁个笼觉,老头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应该又是去蹲街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