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安睡后,瑾仙二人也松了口气,“多谢先生。”萧羽摇了摇头,“不必,这几日我晚间来给陛下扎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心中执念太深,解了心病便好。”
瑾仙难住了,一边送萧羽出去,一边询问,“若是,那个执念之人已经不在了,该如何解呢?”萧羽皱了皱眉,“是那执念之人对不起他么?”他突然想知道,他的死,会发生些什么?
“不是不是,先生,对陛下要用尊称,说到陛下的执念,哎!”瑾仙对待医者也不隐瞒,将萧羽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萧羽却冷哼一声,“你们皆只在意他被执念所困,可是那位皇子呢?他活得煎熬,父母薄情,他死了还要被这般恶心,迟来的深情又有何用?谁在意过他的痛苦!”他以为他已经不在意了,如今听到这些,还是会悲愤,他们凭什么!
“哎!先生慎言!”进行看了眼路旁的宫女,示意不要多嘴,让她们都退下了。
“医者医身难医心,好自为之吧!”萧羽已经到了他的房间,推门进去了,将瑾仙挡在了门外。
瑾仙看着紧闭的房门,是啊!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最后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咎由自取呢!萧若瑾也许对萧羽来说,只是一个痛苦的源泉吧,一人孤身长大,一人孤身离身,记得曾经他看不起萧羽的阴险,欣赏萧楚河的坦荡,他真该死啊!若是可以,谁又想变成这样的人呢?不过都是为了生计罢了,而永安王不过是因为有着明德帝的宠爱,什么都有,才会能够如此坦荡。
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今日萧羽说了太多大逆不道之言,但是他不怕,大不了再死一次便是了,对于这里,他是半点也不想多待。
明德帝第二日晚上召见了萧羽,萧羽拎着医药箱,向太极殿走去,萧若瑾一身睡衣,坐在床边,昨日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许久没有这般好睡过了。他昨夜扎了他的睡穴,自然好睡。
“草民叩见陛下。”萧羽跪下行礼,倒是没行过这种礼,“韩医师,免礼。”他昨夜恍惚之际,似乎看到了是萧羽在给他扎针,如今见到眼前人,却发现不是萧羽,心里顿感失落,是啊!羽儿已经死了,还是自己亲眼看着下葬的。
“陛下,请。”萧羽坐在萧若瑾对面,掀起萧若瑾的袖子,摸上了他的脉搏,随后拿出一些针,扎在其手臂上。
萧若瑾看着他的动作,“韩医师可是世代行医?”萧羽点点头,“我家世代治的都是疯病。”
“那韩医师是否愿意进宫来当太医,听闻韩医师如今仅剩你一人了。”萧羽摇了摇头,“我家的祖训便是医治天下之人,进宫后哪里还能医治百姓。”
萧若瑾点点头,但是没有在意,萧羽扎完针,收拾好医药箱,准备告退,却被萧若瑾喊住。“韩医师可否陪孤下一盘棋?”萧羽一愣,随即答应了,开完笑,他能问,但是你不能拒绝。
萧若瑾看着萧羽落子,“医师平日里也喜棋?”
“有时无聊,下着玩玩罢了。”萧羽倒是没有在意,接过萧若瑾推过来的一杯茶。
两人下完一盘棋,萧若瑾也困了,他今夜没有出现幻觉,也许是萧羽的医术起了作用,萧羽便也退下了。
萧若瑾看着韩墨非离去的背影,心里多了一些思量。
“韩医师。”萧羽走回房间的路上,突然被喊住,这道熟悉的声音,确实令他怪讨厌的,他没有打算留步。
一只手却拦在他面前,“韩医师的架子好大,不知本王是不是在韩医师面前不够分量,不值得理会?”萧羽看向那张俊朗的脸,“永安王误会了,小人最近撞聋,有时候听得见,有时候听不见,也许刚才是刚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