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的衣服本来就浸透了水，又被龙尾故意弄得七零八落，让鳞片在细腻娇嫩的肌肤上磨蹭。
猛然间，胸口的异样让少年身体紧绷。
他呜咽一声，伸手把那条尾巴抱紧在怀里，不止住地喘气。
“坏、龙，不可以这样…不能碰那里。”
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与神秘出现的龙戏水狎昵，不可言说的羞耻少年感到慌乱和不安。
龙从水下浮出脑袋，那对龙角漂亮极了，但同时又极具威胁性。
未经允许就擅自触碰龙角的人，要做好被捅个对穿的准备。
可就是这样危险的存在，却是低下头颅轻轻拱了拱少年，试图驱散他的惧怕。
席年与那双淡金色竖瞳对视的一瞬间，愣住了。
“钟离、先生？”
耳边传来压低的龙吟，如同回应他一般。
这竟然真的是钟离！？
想起来了。
在那场仓皇收场的「请仙典仪」上，他曾经看过一次岩王帝君作为龙的形态。
难怪刚才就觉得熟悉——
“哗啦啦。”
金龙盘伏在水中，一有动作就会发出不小的水声。
他似乎以此来唤回少年的注意力。
席年发现在自己把钟离认出来后，腰间缠绕的龙尾就放松了禁锢。
但龙并没有让伴侣逃跑的意思。
用爪子一勾，把少年翻了个身趴到岸边，剥下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将光滑漂亮的背暴露在空气中。
这番举动，使得少年惊诧不已，“等等！先生…”
“你变回来好不好。”
仿佛是知道逃跑徒劳无功，席年就软下语气，试图商量。
少年生得漂亮，又很乖，可在清澈纯净之余，仍有一种奇妙的诱惑力。
形容起来，像雨后悄然绽放的白莲，花瓣上凝着露珠，楚楚动人又娇嫩欲滴。
向来对席年有求必应的钟离这次没有表示。
龙尾再度缠绕少年的身躯，尾巴尖则是浮出水面，方才少年不让碰的地方，被尾巴卷住按压。
席年微微睁大眼睛，面上流露出讶异的神色。
因为抵在他身后的，竟然…不止一个…
“…年年…”
温柔的呼唤让心漏跳了一拍，席年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有些不自在，眉目间掩不去的羞意。。
“对不起，钟离先生，我昨晚睡的不太好。”
刚才，已经不知道是席年今天的第几次走神了。
梦境里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每每想起，连他都感到羞耻。
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旖旎暧昧的梦…
并且在梦后的第二天，还要来和梦里的另一个主角见面。
见少年暗自苦恼的模样，钟离眼底却闪过笑意。
但很快的，在席年发现以前，他又恢复那处变不惊的神色。
“这些竹笋已经足够用来做腌笃鲜了，既然你感觉累了，我们就往回走吧。”
男人举了举手里的小篮子，那里面装满了刚挖出来的嫩冬笋。
那小篮子与他一本正经的气质着实不相符，席年看着就笑了，把梦的事先抛到一边。
“先生，给我来拿着。”他上前两步，要拿走钟离手中的篮子。
岂料男人不仅没把篮子给他，反而捉住他伸过来的手，手指插进他的指缝当中。
反手扣紧，像上了锁。
钟离牵着席年慢悠悠地走，“来时路上见到的那间竹屋，还记得么？”
“嗯，记得。”席年点头，“但好像没有人在那里住。”
“那间竹屋并没有主人，是为方便劳作者或夜宿的旅人而搭建的。”
快入冬了，竹林间透出寒意。
杆杆苍青色的竹自身旁过，深绿细长的竹叶纷纷，打着旋儿落下。
一高一矮两个隽秀的身影相携而去，本该是岁月静安的画面——
“哎哟！”
一只还没长大的小野猪仔从席年脚边窜过，快得剩下残影。
栽进竹叶堆里的青团见到他就告状，“年年，它撞我！”
席年蹲下身，把她从竹叶堆里拉起来。
却笑意盈盈地问：“原来小团子飞在空中，也可以被野猪撞到吗。”
“那个…”
青团语塞，顿时没了刚才气势，“那个，我本来想收服它当我坐骑的。”
试想一下。
一个长着精灵翅膀、穿着粉色花裙子的小东西骑在野猪背上，挥舞着汤勺当武器。
不行，席年赶快掐灭自己的设想。
“比起当坐骑，野猪由于在外生长，肉质更加紧实鲜美，更适合做食材。”
钟离这话算是说到青团心坎儿上了。
“但是要记住，不能直接上去张嘴就啃。”席年不放心，还要叮嘱。
青团信誓旦旦，“我才不会那样做！”
两人却是默契地笑而不语。
钟离把篮子伸出来，小青团瞅了两眼，又去看席年。
得到席年的示意后，她非常利索地钻到篮子里。
大小正合适！
竹林位于轻策庄西侧，平常不会有人来，只是偶尔过路人经过。
他们走的地方有些远了，接近竹林深处。
如钟离所说，那间竹屋并没有人住，只是偶尔有过路人借宿。
因此里面干净整洁，也不缺乏日常用具，甚至还有一些能够存放的食材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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