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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其四

(HP乙女)WithYou

汤姆趴在树洞里,他的胸口就像被一把锯子锯开了,疼痛几乎要化作实质流出来。

他艰难的挪动身体,一点点从树洞里爬出来,靠近地上的薇格。

“薇格.瑞文斯!”他喊她。

薇格的头怪异的摆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汤姆的声音,而那团黑烟依旧在慢慢聚集着。

“薇格.瑞文斯!”汤姆继续喊她,“回答我,薇格!”

那团黑烟似乎凝滞了,随后再次流动了一下,但汤姆发现这次是在往薇格的体内流动。

他忍着剧痛又往前爬了爬,离薇格越近,他就越能感受这股力量的恐怖,但他一直爬到了薇格的身边,他的肺每次呼吸都似乎要炸裂,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肺是不是已经被肋骨刺穿了?

“说话,薇格!”他伸手拽住了薇格的衣服,“我是里德尔,汤姆.里德尔!”

薇格身体上方的那团黑雾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是在和这具身体的主人抢夺控制权一样,他们周围的树木被爆发的魔力折断。

汤姆被震得眼前一黑,昏过去前最后看到的是那团黑烟飘回了薇格的身体。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圣芒戈医院的病床上,身上一股刺鼻的药水气味。

“乔森!汤姆醒了!”他听见女人的惊呼,转过头来看到了面色憔悴,红着眼眶的瑞文斯太太。紧接着瑞文斯先生从门外冲了进来,他身上还套着傲罗的制服,只是没有平时那么体面,扣子扣错了好几颗。他走到汤姆的床边问道:“怎么样,汤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汤姆没说话,艰难的转了一下头,看到了隔壁病床上双眼紧闭,面无血色的薇格.瑞文斯。

“薇薇她现在还没醒。”瑞文斯太太小声的抽泣了一下,“医生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该死的黑巫师!”瑞文斯先生一拳锤在墙上,“居然对两个六岁的孩子下手!”

门外似乎有瑞文斯先生的同事,一个男人进来小声的把瑞文斯先生劝了出去。

过了两天来了几个傲罗,在汤姆床边问了汤姆一些话。譬如事件发生的经过,那个男人的相貌等等。汤姆都做了简短的回答,他没告诉他们那个男人就是他血缘上的舅舅,也没提薇格的默默然的事情。只是说那个男人突然闯进他家袭击了他们,并追到了小树林里,薇格救了他等等。那两个傲罗估计是被瑞文斯夫妇提醒过,没有问的很详细——眼前的男孩刚刚成为了孤儿,他们也没想到用吐真剂,毕竟眼前的男孩是十足的受害者,而且没人想到他在自己父母遇害的案子上会有所隐瞒。

但汤姆把这块腐烂的毒疮埋在了心底,进阿兹卡班太过便宜这个男人了,他应该受到比这痛苦十倍百倍的惩罚。

又过了一个星期,汤姆已经能够从病床上站起来走上几步,而薇格也终于苏醒了过来。瑞文斯夫妇高兴的几乎泪流满面,在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得出薇格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在钻心咒的作用下还有些虚弱,这更是让瑞文斯太太说了无数遍梅林保佑。

薇格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在某天夜里,瑞文斯太太出去和医生谈话,瑞文斯先生在外继续追踪那个黑巫师。汤姆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坐到了薇格的床边。

“你还记得吗?你昏迷前的事情。”他问薇格。

薇格此时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记得你身体里冒出黑烟的事情吗?”

薇格点头。

“明天如果有人来问你话,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汤姆说。

薇格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但还是乖乖的点头。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我舅舅的事情吗?”汤姆垂着眼睛轻声问,月光打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的脸在光影间晦暗不清,他的脸上一片漠然,很难想像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薇格似乎没有感受到危险,依旧点了点头。

她被钻心咒击中后并没有失忆,听见了莫芬的那段话,他管汤姆叫“我妹妹生下的杂种”,那这个男人和汤姆肯定有血缘上的关系。

“忘记他,好吗?不要和任何人说。”汤姆.里德尔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的味道。

小拇指被轻轻勾了一下,汤姆低头,看见一根莹白的指头缠上了他的手指,汤姆明白了。

薇格在和他拉钩。

接触到他的视线,薇格对他露出了一个信任的笑容,脸颊上绽出梨涡。随后又对着汤姆做了个丑丑的鬼脸。

她感受到了汤姆的负面情绪,她在努力逗他开心。

汤姆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薇格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在被子底下回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软软的,像她送给他的那朵小小的忍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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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里德尔本来要沦为孤儿,被送到孤儿院去,但瑞文斯一家坚持收养了这个男孩。

那个案卷最终解释是因为薇格被钻心咒击中后魔力暴动,那个黑巫师害怕逃走。由于两个孩子的证词模糊,案发地点偏僻,那个袭击里德尔一家的男人至今没有找到。

瑞文斯夫妇没有对汤姆间接导致他们女儿受伤的事产生任何怨言,相反瑞文斯先生还夸赞薇格很勇敢,是好样的。汤姆在瑞文斯一家依然受到疼爱,特别是瑞文斯太太格外怜惜他。事发不久后瑞文斯一家就物色到了一个新住处,打算全家搬过去,临走前,瑞文斯夫妇带着汤姆去给他的父母扫了一次墓,然后他们搬离了这个伤心之地,在戈德里克山谷定居了下来。

五年后,汤姆和薇格十一岁,到了入学霍格沃茨的年龄。

瑞文斯夫妇把他们送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千叮咛万嘱咐后告诉他们要经常写信回家,在列车开动的时候追着车子跑了一小段,然后站在站台上看着两个孩子越来越远。

入学仪式上汤姆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薇格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汤姆顶着斯莱特林学生打量的目光从容的在长椅边落座,接了几句试探的话,然后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

薇格也在和同学说话,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时不时的往他这里瞄,好像有些不满他坐的太远了。

她依然很黏着他。

紧接着迪佩特校长站起身来讲了几句话,然后在掌声雷动中,他们迈入了学校生活。

第一个星期结束后薇格在魔咒课下课后偷偷找到了他,问他斯莱特林怎么样,那里的学生都好不好。

他们站在空教室里,汤姆顺手把门锁住,然后褪下脸上那张带着温和无害笑容的面具。用带着些嘲讽的声音说:“有几个能耐还行的,但大多数都是满口血统家室,却连漂浮咒都能念错的废物。”

“啊?”薇格听到这种尖酸的评价有些惊讶,但她和汤姆从小一块长大,深知他的性格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那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如果他们敢的话,我会把他们倒挂在礼堂大厅里吹一晚上冷风。”汤姆冷声说,“你不用管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哦。”小姑娘有些委屈的答应了一声,“那你给爸爸妈妈写信了吗?”

汤姆罕见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回去写。”

他们并没有待太长时间,因为还有学生要来上课。临走的时候汤姆回头看了一眼薇格,她蹦蹦跳跳的往礼堂里走,淡色的卷发在她背后轻轻摇晃着。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对着汤姆高兴的挥了挥手,然后像一只小鸟一样扎进礼堂。

学校生活对于汤姆来说就是如鱼得水,他父母双亡,每个教员都有意偏爱他。他甚至能轻易从院长手里搞到禁书区的条子,他每门课成绩都是优秀,无论是魔咒还是魔药亦或是枯燥的理论知识他都学的很快。就像他去世的母亲所说的,他的确很出色。斯莱特林的院长将他看作自己最优秀的门生里面顶尖的那一个,对他偏心的让别人看了眼红。汤姆知道那个老家伙只不过把他看作自己教学生涯里的收藏品,但他乐意和这个老家伙虚以委蛇互相利用,上演一出师生情深的戏码。

一开始有人因为他的血统对他冷嘲热讽,但汤姆到后来有意放出自己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那些人立马又狂热的像崇拜神一样崇拜他。等到他当上级长后,整个斯莱特林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他说的话有时候比院长说的话都管用,而斯拉格霍恩私下在他的“鼻涕虫”俱乐部聚会时暗示,他认为汤姆日后甚至可以当上魔法部部长。

当时汤姆只是扯出一个礼貌的假笑,眼角余光却一直看着一边不停咀嚼糕点的薇格——她吃的很开心,像一只仓鼠,嘴角沾了一点糕饼的碎渣。

不像话。汤姆微微皱了皱眉,她是不是又丢三落四的忘带手帕了?

一直关注着汤姆的斯拉格霍恩立马注意到了汤姆表情的变化,他看向了自己另一个得意门生薇格.瑞文斯,笑着说,“哦亲爱的薇格,如果你喜欢的话这些点心我还有很多,你可以带一些回去慢慢吃。”

薇格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汤姆看见她嘴角的梨涡又凹出来了。“谢谢您,教授。”她红着耳朵说。

斯拉格霍恩话锋又是一转,“说起来,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要重新选举了?听说瑞文斯先生这些年立下了不少功劳,这次选举他很有希望吧……”

“不知道,爸爸从没和我们说过。”薇格摇了摇头,并没有接斯拉格霍恩的话。其实这次的选举她父亲早就稳操胜券了,只不过再走一个流程而已。但薇格并不傻,她看起来单纯,心里却很清楚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是这样。”斯拉格霍恩也没生气,只是摸了摸下巴,继续边试探别人边聊天。他对薇格也很是欣赏,她有清白的家世,父母在魔法部担任要职。哪怕凭这一点就足够斯拉格霍恩对她另眼相看,更何况这姑娘学习成绩出挑,性格平易近人,长得又能把许多毛头小子迷的神魂颠倒,同时她也是格兰芬多级长,连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也很喜欢她。

而且……他又看了汤姆.里德尔一眼,显然这个姑娘在自己学院最得意的门生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

这可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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