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到地儿了!”
杜卿回神,掀起帘子下了车。
杜府和以往一模一样,都是很热闹的。
摆摊儿的人聚拢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吆喝,“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
杜卿不由得笑了,视线转移,落到门外屋檐下蹲着的青年身上。
“啊……”
他习惯性揉了揉侧颈,迈步走上前,面无表情弯了弯腰,“魏公子,请回吧。”
魏澎川摸摸头,扶着柱子站起身,尴尬的笑起来,“哈哈,不好意思啊,腿麻了。”
杜卿微微叹气,“魏澎川,不是我想赶你走,而是我阿姐根本不见你。就算我不赶你,那我阿姐也会叫人把你轰出去。”
魏澎川不笑了,很沮丧的揉了揉耳朵,直把耳朵揉的红通通。
杜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杜府。
他一路来到一条小溪边,左斜方是几株文竹,上方挂了个匾额——竹宛。里面很是寂静,除了有时候的风声,再无他音。
杜卿迈步走了进去。
沿着石子小路一路走到竹林深处,面前的大门敞开,门内的桌子边坐了一位披散着头发的女子。
“阿姐,”杜卿喊了一声,走到女子身旁,低头看着她的发顶,“魏澎川又来了。”
杜妍没搭话。
“你也是的,”杜卿很无奈,“人家在外面天天守着,你也不出去看他一眼,多没礼貌……”
杜妍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倒来教育我了。你自已想想,小沨离开后,你给他写过信吗?”
杜卿从善如流,很诚实的回答,“没有。”
杜妍:“……”
“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魏澎川,那你就要出去把话说清楚啊,”杜卿苦口婆心,“不然他该以为你是在吊着他,更对你死缠烂打了。”
杜妍搁下笔,安静的沉思半晌,最终道,“那就让他以为我在吊着他吧。”
杜卿一噎,对自己的姐姐感到些许无语。
杜妍摆摆手,“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裴栈?”
杜卿表情僵了僵,他揉了下鼻子,小声嘟哝,“不见不行?”
话说这个裴栈,和杜卿还颇有渊源。
那时杜家人去西域时,裴栈也是11岁。
杜卿见他时,觉的有些眼熟。
后来才想起,这不是东婪国少太傅家的远房亲戚吗?
那时候裴沨在北囂(杜卿现在居住的地方)上学,不认得甚至不知道裴栈是谁。
杜卿因为家里的原因,到了东婪去上学,在宫里尚书房就看见了裴栈。
裴栈和他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一见面就很容易打起来,要么就打嘴仗。总之,相看两相厌,没有消停时。
后来杜卿回到北囂了,两人也没再见面。
再次遇见,就是在西域,和杜家的人以及裴沨一起。
裴栈看见了他,不过只是浅淡的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杜卿也同样。
两个关系不大好的人,碰见了也只是客套一下。
还能说什么呢?
“不行!”杜妍很坚决的说。
“你不是还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吗?我看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必须见面!”
杜卿差点笑了。
相处的很好?那只是表面现象好嘛一_一
杜妍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阴森,“有意见?”
杜卿:“”
有,不敢说。
他知道他知道,他亲爱的阿姐只是想见见裴沨。
这也是杜卿不太想去的原因之一。
到时候碰见了,很尴尬的好吗?
他也不是那种社交很厉害的人d(ŐдŐ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