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昭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告诉他实情，不过片刻功夫，眉眼间染上了一丝伤感，语气失落：“陈副将，其实……我是和爹爹吵架了，爹爹一气之下要动家法，我就只能……离家出走了。”

“沈丞相……？不可能。”陈子明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否定了沈若昭的话，“沈丞相素来对你宽仁，大小姐更是时常护着你，怎么可能对你动家法？”

“怎么不可能，我……你看，这些侍卫穿的都是临王府的衣服，是瑶瑶特意放在我身边保护我来找哥哥的。”

沈若昭眼神示意了一下季青，季青便走上前朝着陈子明抱拳行礼：“陈副将。郡主确实交代了，让我们一路护送好沈小姐。”

陈子明半信半疑：“你做了什么让沈丞相如此生气？”

见他有妥协的迹象，沈若昭大脑飞速运转，在脑海里迅速搜刮了一遍，一本正经地开口：“陈副将，你知道秦问渠吗？我把她推湖里去了。”

沈若昭这话也不假，在来苍延山之前，她特意去东宫走了一趟，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用手推秦问渠，而是在路边捡了颗不起眼的小石子，打在她膝盖上，让她落水。

此事，有心之人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想到，可皇后本就厌恶秦问渠，况且为了拉拢沈家，她更不可能怪罪沈若昭。

见陈子明满头雾水的样子，沈若昭“贴心”地替他解释：“陈副将一直在军中，可能不清楚。秦问渠是太子殿下最最最——宠爱的一个通房丫鬟。”又添油加醋地把秦问渠的事都说了一遍。

“你推她是为了替你阿姐抱不平？”陈子明一幅了然的模样，叹了口气，让士兵把离他最近的一个营帐整理好，“既如此，你先在这避一避。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直接过来，我离你不远。”

“谢谢陈副将！”

过了两三天，沈若昭每天都等着谢祁阳联系自己，可一直没有收到谢祁阳的消息。

这天，她正想询问陈子明关于沈怀晔的踪迹，就看见有个士兵跑了过来：“陈副将，有书信。”

陈子明回到营帐内，屏退左右，沈若昭也跟了进去，看着他打开信封：“陈副将，是哥哥写的吗？”

陈子明仔细看着那封书信，瞳孔一缩，压低了声线：“将军说，他的行踪被泄露了，险些被山匪擒住……军中有内奸。”

陈子明在宣纸上缓缓写下那些人的名字，挨个揣摩着，眉眼又冷了几分：“这些都是跟随了将军许久的老人了。”

沈若昭满是愕然，她原以为上辈子沈怀晔并不知道内奸的存在，可看现在的情况，沈怀晔极有可能是打算以身犯险、引蛇出洞。

想到这，沈若昭心里有些压抑，小心地斟酌措辞：“陈副将，你知道哥哥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