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通红的南乔不会知道,梁邱飞为了“守护”少主公的温情时刻,可是鼓起勇气“骗”走了三皇子。
梁邱飞看着远去的三皇子,如同看着远去的十军棍一般,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而此时,梁邱起带着“一位医士”走进大门,阿飞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家阿兄,心想:“拦还是不拦呢”?
在梁邱起和“医士”走上台阶前,梁邱飞急急冲了过去,低语道:
梁邱飞阿兄,程娘子也在里面。
梁邱起微微皱眉,但还是带着“医士”走了进去,朗声说道:
梁邱起少主公!
远处声音传来,南乔稍稍整理仪态,端坐在凌不疑身侧。
凌不疑不耐地看了过去,但见“医士”的装扮和梁邱起不寻常的神色,似乎察觉了什么,有些纠结地看向南乔。
南乔察觉到凌不疑瞬间哀痛和纠结的情绪,又见来人竟然是“医士”,心领神会地说道:
程南乔子晟,你好好养伤,今日我先回府了。
程南乔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你若是得空,再差人告知于我。
凌不疑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命梁邱二人将南乔送回府。
南乔冲“那位医士”淡淡一笑,而后起身离开。
前厅中,只剩下凌不疑和“那位医士”。
“医士”猛地跪下,将装着令牌的木盒举过头顶。凌不疑缓缓接过,沉痛地说道:
凌不疑你终于回来了,迟了十五年!
凌不疑捏着木盒的手微微颤动,难忍心中的悲痛和盛怒。
“医士”闻言,悲痛地行了一个大礼,哀声道:
韩武霍家军,传信官韩武,拜见少主公!
原来,这位装作医士之人,竟是孤城霍家军的传信官韩武。
凌不疑的眼眶闪过点点泪珠,他厉声问道:
凌不疑你既还活着,为何迟迟不露面,还要等我们找你?你可知霍家军逃兵,该当何罪?
韩武强忍心中悲痛,冷静地说道:
韩武属下当然知晓,凌将军欲如何发落属下,属下无不从命。
韩武属下非有意劳烦凌将军找寻,只是当年孤城城破,属下得以苟活,曾有意联络旧日同袍,到都城向圣上禀明全部。
韩武可属下一旦泄露身份,联络同袍便遭到劫杀,只得隐姓埋名混迹市井,直至前日被梁邱小将军发现。
韩武凌将军,安然无虞。
韩武深深地看了一眼凌不疑,似笑非哭,难过地狠狠磕头。
凌不疑止住韩武磕头的动作,说道:
凌不疑我问你,那日孤城城破,霍家军全军覆没之时,你在何处?
韩武属下当时不在城内,被将军派去求援了。
韩武凌将军有所不知,当年孤城,守军军械被人调换成了劣质军械,难以抵抗。
韩武霍将军不得不派属下和另一位同袍前去附近驻扎的越氏部曲以及乾安王大军求援,可谁成想,援军未到,孤城已破。
韩武说道“城破”时,难忍心中哀痛,落下一滴泪来。
凌不疑怎能不知当初孤城凶险,只能悲痛地看向虚无处,而后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凌不疑皱着眉头,忍住泪水,沉痛地说道:
凌不疑那日孤城城外有瘴气,越氏与乾安王大军均无法冲破,是以,迟了三日救援。
韩武闻言直起身子,冷静又“愤恨”地说道:
韩武属下有所耳闻,当年小越侯曾派一对兵马去查探瘴气,全部因此丧命。
韩武可后来有人看见,当日派出的战马,竟出现在兵营之中。
韩武若这瘴气有毒,为何人已死,马却无虞。
凌不疑闻言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
凌不疑你的意思是,这瘴气有毒是假?
韩武有些颓废地跪坐回去,摇摇头,说道:
韩武尚不能断,只是属下觉得蹊跷。
韩武还有一事更为蹊跷,待瘴气消散,军中医士,前去林中验尸上报,然不知为何,事后这些医士,悉数失踪。
凌不疑有些震惊又慌乱地接收着这些消息,心乱如麻。
韩武坚定地请求道:
韩武凌将军,属下想查探这些医士,若有人尚在人世,可查得线索。
凌不疑稳住心神,冷声道:
凌不疑准!
韩武行大礼后,哀声道:
韩武谢,少主公。
韩武得令后悄声离开,去查探孤城瘴气的线索。
凌不疑骤然听闻孤城城破还有新的隐情,心中哀痛万分。仇恨,就快要压垮他了。这时,他的腿微微疼痛,一瞬间将他惊醒。
他不是一个人,有人,一直在陪着他。
凌不疑慢慢平静了下来,带着满心伤痕,“振作”了起来。
“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无日不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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