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只是笑了笑，“是小玉要，还是你舅舅要？”

沉香低下头喝茶，心虚地不敢回话。

嫦娥只觉得杨戬醋劲大，可又不想为难一个孩子，“还是让你舅舅亲自来找我要。”

沉香立马抬头，眼睛发亮，“嫦娥姨母说的是。”

只是，沉香又面露为难，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

正在嫦娥疑惑之时，突然一股白雾出现嫦娥身后，广寒宫的一切，嫦娥都有感知，那白雾正是杨戬所化。

只是她疑惑，为何杨戬不显现原型？而后又看着欲言又止的沉香，心中了然。

“沉香，你还有什么话要同姨母说？”

沉香抬头，又垂眼，“嫦娥姨母，我听哮天犬叔叔说，舅舅定下新天条，思凡的神仙，若要与凡人长相厮守，必须二人同时投胎为凡人，并且在二人去世后，神仙需摘除记忆，重返天庭，这，是真的吗？”

嫦娥了然他的意思，沉香是觉得，刚同父母相聚，却又要分别，心有不舍。

“我倒是听你舅舅提过这件事，是这样规定的。”嫦娥看着纠结的沉香，反问一句，“是你的父亲让你询问的吗？”

沉香立马抬头，斩钉截铁，“不是。”

沉香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嫦娥立马看出了他在撒谎，想来是刘彦昌想同三圣母生生世世在一起，不想分开，才让沉香前来求情的。

嫦娥了然地笑了，“沉香，你不日便要在天庭听封，你可明白神的责任是什么？”

沉香看向嫦娥，略加思考，“成为神，是要博爱众生，不可小我。”

嫦娥只是浅笑着看着他，“那依你而言，你舅舅定下的天条不是博爱众生吗？”

“我…”沉香一时语塞，“可是，这样一来，让相爱的人不能永远在一起，这也算博爱众生吗？”

嫦娥摇摇头，“沉香，相爱的人，于三界众生而言，确实是小爱，你还没有意识到吗？”

沉香陷入了沉思。

嫦娥起身，循循善诱，“各路神仙各司其职，风火雷电于人类而言，缺一不可，若是他们一个一个都去陪伴自己的心上人，都想当凡人，那这份职责，该交与谁？”

“你能将这些责任完全揽下吗？”

“我…”

沉香被说服了。

“我不觉得二郎神的天条有哪里不对，天条困不住爱意，所以有了新天条，允许他们做一世凡人，可以相恋，可若是，因为一方是神，便可以令凡人成仙，那谁会潜心修道，谁会普度众生，到时候，民间岂不会人人意淫神仙，以祈求长生不老，天下就会紊乱。”

“陛下和娘娘也决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所以，你的父母即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她们是新天条的产儿，又是旧天条的终结，他们可以相恋，但是不能再为神，陛下要做给三界的人看，即是新天条改了，但是也不允许这情爱之事影响到了天庭的威严。”

“所以，陛下要册封你，而让三圣母生生世世成为凡人，即是对你们母子的交代，也是对三界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