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桌被她推的不耐烦：“干什么啊？我正画图呢，我，我去！好帅，我要磕上了。”
“不行不行，到底是我太花心了，还是他太耀眼了，我居然青哥忽然就不香了。”
“都帅的……”
她俩的聊天声吸引了周围的人，探身来凑热闹问：“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两个女生看了他一眼：“我们再聊，高二一班的门面。”
“门面？”
讨论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很一群偷窥小队就集结完毕了，偷偷回头瞄一眼再嚓嘁一阵，可惜班里这些小动作夏至都没注意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题上，但靠在窗台上吹风的江代全注意到了，他微微偏了偏头，低头看了眼夏至正在苦思冥想的题，是跟试卷压轴题差不多的题型。
“辅助线画错了。”
他的声音耳中，夏至啊了一声，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转头看向他：“错了吗？”
江代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点头，直接伸手抽过他手里的铅笔，丝毫不带迟疑的在图形上画了两笔：“要这样画。”
夏至考虑了一会，还是不想放弃他原来的思路：“……可是我画在这里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江代将书拉到了中间，夏至想看得清楚就只能靠过来，江代在草稿纸上写着步骤:“我给你推一遍。”
少年大部分身子都在影里，阳光将他们的桌子分成一明一暗的两块，一本习题册横在中间，未干透的墨水隐隐发着光。
江代讲题与他做题时的风格大相径庭，他细细的把每一个步骤列出来，各个线角在图上明确的标出来，不多时，繁琐的一道题被他有条不絮的讲了出来。
在讲题的过程中，他们距离从原本的中规中矩渐渐缩成了几厘米，在其他人看来他们真的贴的非常近。
最后一个证明写完，江代抬头：“听明白了吗？”
他讲的详细又明确，很难听不明白。
夏至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你很厉害。”
江代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圆珠笔在手里转了两圈道:“帮我看着老师，我补个觉。”
夏至:“……”
临近下课，老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班里的聊天声越来越大。
蒋靖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叽里呱啦的说什么话！现在还没到下课的点呢，别以为我分不清你们是在讨论还是在拉呱！都给我安静点！”
他作为高二的教导主任，平时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在教学楼里游荡，趴窗户。
抓玩手机的，聊天的，睡觉，搞小动作的。
经过两个半学期的观察，一班的大聪明们总结出一个蒋老头查岗的定律。
他上午一二节一般不会上三楼，除了周三他在七班讲法治教育。
一楼几乎都尖子班，虽然平时都是一样的叫小兔崽子，但还是出于对优等生的优待，管的稍微松一点，一般是上楼的时候直接溜一圈。
二楼的同志们就比较惨，蒋老头对二楼几乎称得上情有独钟，一来是因为他们成绩处在边缘位置，蒋老头关注的更多一些，二来是他们确实勇敢，玩手机的一抓一大把。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魏星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声：“蒋老头今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个时候过来。”
他同桌把桌肚里的手机调成静音，也小声道：“谁知道呢。”
夏至轻轻推了一下江代，少年慢悠悠的直起身子看了眼电子表。
好在蒋靖忠就真的只是路过，没打算削他们，说了句都老实点就走了。
大家都长舒一口气，没过一会就下课了，第二节课间要跑操，窗外已经响起了广播。
马明珂带着一群苦瓜脸下楼站队，因为周澜说过夏至身体不好不参加跑操，所以夏至有待在教室里见习的特权。
齐纪眼泪汪汪的回头看着夏至：“为什么我就不能待在教室里呢！我不想出去！”
马明珂上来把他拽出去：“今天艳阳高照，最适合跑操了，快走吧。”
江代走在后面，他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衫，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往外走。
教室里的人很快就走光了，夏至独自坐在位置上对着窗外的老槐树出神，光顾着专心发呆了连何嫣什么时候进来了都不知道。
何嫣从后门进来，敲了敲门：“发什么呆呢？你们班都下去了？”
夏至站起来:“何老师，都下去跑操了。”
何嫣抱着胳膊:“以前不见得这么积极，本来是来找江代的，哪小子先跑了，不过没事你来也行。”
夏至都不知道要干嘛就被何嫣拽走了，跟在何嫣身后问：“何老师，我要干什么？”
“哦，是校播音室那边组织了一个英语阅读活动周，要在中午跑操的时候找学生朗读英语典籍，本来是高一负责，结果定好的那名同学拿错稿子了，一句话都读不出来直接给播音室那边整蒙了，高一找不出人了，这不，来找我借人救急，在学弟学妹面前好好表现，别给咱高二巅峰班丢人哈。”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就差把“老娘最强”写脸上了。
夏至点头嗯了一声。
播音室在办公楼顶楼，何嫣他们到的时候里面一群人正急的抓耳挠腮，墙角站着一个高一的女生，抓着两张皱皱巴巴的啊A4纸小声抽泣，很显然她就是拿错演讲稿的那名同学了。
看到何嫣进来，一群人就像是小鸭子找到妈妈一样围了上去，他们都注意到了何嫣身后的夏至，眼睛亮了亮，但都不敢一直盯着他看，怕这位何老师宰了她们。
“何老师……”
何嫣双手环在胸前，回头看向夏至：“你先去看着稿子。”看她这架势就是要对这群没见过人间险恶的人类青年进行爱的教育。
她损自己班的学生都丝毫不留余地，损别的班的更不客气：“哼，平时的能耐呢？整个学校就没有比你们高一更能咋呼的，两张纸都读不下来，平时英语怎么学的，高一英语组整天办这个活动办那个活动，除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就数你们低级错误最多，办事效率最低，你们那个光头主任，经验没多少脑细胞倒是挺活跃……”
在场的人都听愣了，这话换成其他任何一个老师都不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她教育一下学生就行了，怎么连着整个高一英语组都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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