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幸运地找到酒吧,但是……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打了好几通太宰的电话都显示关机之后,我鼓足勇气,吐出因为见陌生人而害怕的浊气,又深吸一口,很不幸,我将那股紧张感又吸回来了。
“你很紧张吗?”
“有一点。”
我坐在吧台的座椅上和将自己卷成猫团的三花猫对话,好吧其实是自言自语。和酒保对话……算了,我还是不打扰别人工作了。
明明我不算是纯正的日本人,却将日本人[不麻烦别人]这一特质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哦,太宰是非典型式日本人。
“你是北野悠吗?”
我抬起头,没有眼镜,那么应该是织田作之助。
“你是织田作之助吗?我是北野悠。”我站起身和他想要握手,他疑惑地望着我,道了声谢,顺着我指的位置坐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刚才的那个姿势很像“请”吗?配上店内的紫烟,刚才一翻邀请神似吉普赛女郎为他人占卜的场景,不过这里没有水晶球,只有一堆闪闪发亮的杯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北野悠?”太宰说要对朋友们保密,所以不提前告诉他们我穿什么。
织田指指我面前堆成金字塔样的蟹肉罐头,说:“很少有人会买这么多蟹肉罐头搭成金字塔。”
“不是我买的,我问酒保,太宰推荐我来的,[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推荐的吗?]然后我就得到了这一堆,和这张纸条。”
织田作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如果把蟹肉罐头搭成金字塔,织田作和坂口说不定就能认出你了哦。
“确实是很好认的标志。”织田作点头赞同。
“太宰可能会迟到,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可能因为什么事耽误了。”
“说错了。”我从蟹肉罐头金字塔后冒出来一点,要了一杯酒精饮料,我酒量很差不能多喝,“是关机了。”
“那就没办法了。”织田作说,“他带手机出门了吗?”
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不记得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突然,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带了伴手礼。”
织田作双手接过纸袋,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欠北野悠伴手礼的借条]
“谢谢。”我也双手接过纸条郑重答谢,“不打开看看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去换礼物。”
织田作依言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些毛绒玩具,拼图和卡通书籍。
“太宰说你比较喜欢回忆童年,所以我就私自买了这些东西,希望织田桑不会觉得奇怪。”
“不奇怪,都是很好的东西,花了不少钱吧。”织田作合上纸袋,将上面的封口重新粘回去。
“还好?因为我经常去那家店打工,算是进行实践活动。所以拿到的都是员工折扣。”
“在玩具店打工吗,是个不错的地方啊。”
“是,就是小孩子稍微有点多,乖巧起来是天使,吵起来就是小恶魔。”
不知怎么的我们就聊到了育儿的话题,织田作说他的女儿到了剪洋娃娃头发的年纪,好像很多小女孩都这么干。
“那是因为女孩子在这个年龄觉醒了装扮意识。”有个声音突然说道。
我转头望向身边的人,然后回头和织田作说:“猫变人了。”
“安吾有点像给猫咪取的名字。”织田作点点头,“晚上好,安吾。”
“织田作先生。太宰还没到吗?(织田作:他电话关机了)居然让女士先到真不符合太宰的作风。”
坂口推推眼镜,我盯着他脑袋上方的猫耳朵看,顺着耳朵我又望向蟹肉罐头的顶端,那只三花猫占据在那,像只小型的狮生人面兽。
我回过头看见织田作正对着墙壁,坂口的影子刚好和猫耳朵的影子重叠,看起来就像是猫妖。
“你们在看什么?”坂口也开始盯着墙壁看,只见那一堆蟹肉罐头组成的阴影不断抖动,然后“轰隆——”
我接住猫,坂口护住公文包,织田作在护住三个酒杯的同时还拽了酒保一把,顺便接住酒保刚才正在擦拭的酒杯。
“坂口先生,我突然觉得杂技团是个很不错的职业。”
“不,我觉得织田作并不适合去杂技团工作。”
“马戏团?”
“那更不适合……”坂口揉揉太阳穴,我拿出伴手礼的袋子给他,告诉他里面有安神的药。
织田作正在和老板道歉,我俩也去倒了一个歉。我们把猫咪带走,织田作则主动帮助酒保清理蟹肉罐头。
出去的楼梯不长,但坂口和我也聊了不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