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反悔了。
虽然他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把我强行拉回到大殿上。
天知道,我脚都踏出门一只了。
差点就能离开宫门远走高飞,可恶。
我愤愤扭头,看见宫远徵也愤愤瞧着我。
他怎么比我还生气?
诶嘿,瞬间我就不气了。
扭扭头看见长老们不停地给宫远徵使眼色,宫尚角的目光也是紧紧追随着他,我心中了然了半分。
这是一听我要走,他就被大家用眼神胁迫着来挽留啊。
我装作不懂。
江澄景干嘛不让我走?
宫远徵你可以留在徵宫。
他不情不愿地说着,声音很小。
我假装听不见。
江澄景啊?啥?你说啥我没听清。
寒光一闪,宫远徵笑着,手上持着一把匕首。
宫远徵听不清,那就把耳朵留下。
江澄景嚯,还挺凶。
宫尚角目光冰冷,抽走宫远徵手中的匕首。
宫尚角宫远徵还未成年,莽撞无知,还请江姑娘不和他计较。
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江澄景我向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宫远徵就她,还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澄景少学我讲话!宫远徵!
我气得直跺脚,服了,他学什么学啊。
我平时有他那么欠揍吗,真没意识到啊,原来用拐弯的声调学人讲话可以这么阴阳怪气。
气得我中午回去的时候跑去厨房又干了三大碗米饭。
搬去徵宫的过程还算顺利,本来就没什么行礼,揣上几瓶毒药就出发了。
离开女客院落的时候,不少姑娘出来与我告别,其中云为衫和上官浅是被选中的新娘,她们不久后也会离开女客院落分别前往羽宫和角宫,剩下的姑娘们会被遣散回家,那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宫远徵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在徵宫门口等我。

他环手站在门口,见我来,立马就掉头走了。
见我不跟上,他还要转头没好气地提醒一句。
宫远徵蠢死了。
宫远徵走那么慢。
宫远徵你是虫子吗,不长脚。
江澄景虫子的脚可比我多多了。
我怡然自得地叉着腰跟在他身后慢慢走,散步似的,姿态散漫。
他把我带到一间十分偏僻的柴房前。
宫远徵诺,你的房间。
他笑得不怀好意。
我推开破旧的木门,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了一手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柴火味。
里头的地板上还残余着木屑,一看就知道这原本是柴房,只是某人派人把柴搬走了,放了张简陋的木床进去,充作客房。
被褥又破又旧,上面还有一个蓝色的大补丁。这是打发乞丐呢?
我不信偌大的徵宫拿不出一间客房。
宫远徵怎么样,喜欢吗?
我走进屋子,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光线不错,打扫打扫灰尘和木屑,倒也能住。
被子看起来很破,但是很干净,散发着一股子清苦的药草香。
江澄景还不错。
宫远徵真的?
我赞许地点点头。
瞧他,怎么还陷入自我怀疑了。
江澄景我是发自内心觉得不错的。
江澄景当初我行走江湖,漏风的破庙都住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