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66

“比如我晚餐时就没见过波特。”

斯内普慢慢踱步至哈利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配上冰冷黑沉的脸色，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大反派。

哈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却仍然直直盯着斯内普。

“那恐怕是因为我，西弗勒斯。”

洛哈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实际上哈利是在帮我回复粉丝来信。”

赫敏抓住机会解释：“所以我和罗恩才去找他，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的眼神落在小女巫身上。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说……”赫敏突然顿住，眼神不自觉飘向哈利。

斯内普眯了眯眼：“他说了什么，格兰杰小姐？”

“我、我说我不饿！”哈利磕巴着抢过话。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哈利。

“我们发现洛丽丝夫人时是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

斯内普高高挑起一边眉毛，扭头看向邓布利多。

“没有证据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

校长先生如此道。

斯内普没有反驳，只是眼底浮现出一点讽刺，转瞬又消失不见。

————

“所以，这就是邓布利多的计划？”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卡米莉亚坐在小沙发上，见地窖的主人回来后轻轻合上书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眼中似笑非笑。

斯内普的脸色也不太好，邓布利多向来不会把所有的计划告诉别人，对自己这个双面间谍透露的消息更是有限。

他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伏地魔会对他摄魂取念，即便他自己精通大脑封闭术，但伏地魔亦是不容小觑的。

而除了这些，未尝没有邓布利多不信任他的原因。

所以，对于邓布利多的“救世主培养计划”他也不清楚。

斯内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但此时却怎么也想不到。

“我并不清楚他的具体计划。”斯内普揉揉眉心，只能这样答到。

卡米莉亚看着他脸上隐约透露出的疲惫躁郁，也明白他的难处，心头无法言说的火气悄然散去一些。

她也知道自己是对斯内普迁怒了，可是邓布利多的做法完全是在她的雷区里蹦跶，满腹情绪无法发泄，也不知怎的看见斯内普便有些控制不住。

卡米莉亚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再开口时已然平静下来。

“教授，您相信命运，或者说预言吗？”

斯内普的左手无意识颤抖了一下。

卡米莉亚注意到这一点，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她知道当年是斯内普把预言透露给了伏地魔，即便当时他根本不知道预言里的那个孩子是莉莉·波特的孩子，此后他的余生仿佛陷入在名为“愧疚”的泥潭里。

可她必须要说。

一是为了计划，二来……她也希望，能借此让他走出那个名为“愧疚”的怪圈。

教授很好，也许莉莉也很好，但是她遇见的是教授，偏心的也是教授，在她看来，斯内普值得美好的一切。

斯内普眼神空洞，下意识运转大脑封闭术。

他没有回答，半垂着的黑发挡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卡米莉亚：“您和我都知道，邓布利多是在培养波特成为真正的救世主。但是您有想过他这样做的原因吗？以及，是否有更好的办法去对付神秘人？”

“教授，最伟大的白巫师已经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他或许仍然厉害，但他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遵循预言，不过是他所设下的最后一重保障，因为顺应天命往往比逆天改命更容易。但是倘若出现更完善更稳妥的计划，我想他不会拒绝。”

“您知道的，所谓的命运早已开始改变，不是吗？”

命运，预言，从数学角度来讲无非是通过过去和现在来推算未来，但同样的，当过去和现在的“数据”发生改变时，哪怕只是小数点后无数位的一个数字的变动，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用英语的语法时态来讲，就是过去已经完成，现在正在进行，未来永远是虚拟语态。

斯内普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卡米莉亚知道他一定听见了自己的话，但是看他这样，她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只能咽下后面的话，轻声告辞之后回了寝室。

地窖的门被打开后又轻轻关上，门上的小蛇只是懒洋洋盘踞在它的小窝里，偶尔来人了才会吐着信子动一动。

门内的斯内普无意识地盯着办公桌上的蜡烛，卡米莉亚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回荡。

邓布利多这样做的原因……

他已经老了……

命运早已改变……

斯内普突然死死捂住左臂，眼中微弱的光随着蜡烛上的火苗晃动明明灭灭。

是了，从卡米莉亚来到霍格沃兹起……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从他离开英国，前往那座宅院为小昔玦治疗开始，命运便已经开始偏离原本的轨迹。

最擅长占卜的马人不也曾说过那样的话吗？

斯内普的身体不再紧绷，眼中的神采逐渐恢复。

去年在禁林，马人费伦泽曾用种花语对卡米莉亚说了两句话，后来他特意向邓布利多借来冥想盆，利用翻译咒将那两句话转换成他能听懂的语言。

[“误入的星星，改变了未来。”]

[“或许遗憾将不再遗憾，但是你总会失去些什么，命运掌控在你自己手的手中。”]

比起特里劳尼，他更相信马人的预言。

虽然厌恶所谓的预言，可他同样知道，马人能从星空里看到未来，那绝非无稽之谈。

斯内普恢复了冷静。

——无论如何，他信任卡米莉亚。

————

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和墙壁上的血字，看到的学生太多了，四个学院各个年级都有，因此仅一个晚上，各种言论便开始发酵，波特三人组和斯莱特林的学生走在路上总会被另外三个学院的学生多看两眼。

连斯莱特林们，也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波特。

各种猜疑，在赫敏当堂提问有关于密室的传闻后，达到顶峰。

麦格教授的回答迅速传遍学生群体，关于密室里的怪物到底是什么的猜测各种各样。

卡米莉亚发现没过两天，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许多学生便戴上了眼镜。

而她那天晚上在地窖留下的书也被斯内普收了起来。

卡米莉亚没有去要，斯内普也不提这件事，仿佛那本书从来不曾存在过。

“啧，格兰芬多的友情，还真是脆弱的令人吃惊。”

温妮也戴上了一副银丝边眼镜，镜框上雕刻着繁复华丽的花纹，精致美丽的同时，还藏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