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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莉亚眼睫轻颤，却移不开目光。

“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果汁不知何时被她握在手里，清凉的温度让她逐渐冷静。

她知道斯内普一直都想知道她瞒着的事，因为担心。

不得不说，斯内普的直觉很准。

“如今世界各地的魔法界都陆续出现大大小小的动荡，你知道的吧。”

卡米莉亚慢慢开始讲述，斯内普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卡米莉亚眼神悠远，似乎想起很久以前的往事。

“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注定的天劫。”

斯内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数千万年以前，天地间灵气充足，东方修士，西方巫师，大能无数，百花齐放。可无论他们厉害到何种程度，都无法突破这个世界的桎梏，开辟通天之路，到达上界。久而久之，天地灵气开始稀薄，衰落，天道降下一次次天劫，期望世界突破，若渡的过去，修士和巫师便可延续，甚至突破，若渡不过去，修士和巫师便会随灵气慢慢消失。”

“一次次天劫，在消耗天道力量的同时，远古修士们或渡过，或失败，总体来说灵气慢慢稀薄，天道需要休养，无法再供给那么多修士，于是修士们顺应天意，开辟了玄界，将普通人与修士隔开，自此有了凡界。”

斯内普想起巫师的历史，若有所悟。

卡米莉亚肯定了他的猜测：“西方出现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麻瓜逐渐成为大多数，巫师与麻瓜界分开，这也是必然。”

她喝了口果汁，给斯内普一点时间消化。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有些艰涩：“所以，伏地魔……”

卡米莉亚点点头，又摇头：“时间到了，一定会出现一个伏地魔，但并不一定是他。”

“他能成为天劫，是在他自己的一次次选择，以及周围人、事、经历促进的，这一切变化选择让他成为了‘劫’，而不是天道选择他成为‘劫’。”

斯内普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汤姆·里德尔成为伏地魔，有他自身性格三观的原因，也有周围人和事对他的影响。

命运总是神奇且捉摸不定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变化，就可能使它走向大变。

“所以，玄界的天劫也到了，是吗？”

斯内普拧眉。

卡米莉亚摩挲着杯壁：“是啊，也到了。”

“四百多年以前，玄界忽然出现一种邪气，无论是修士还是妖族，沾染后便会被吞噬污染神智，只知攻击和撕咬活物，无痛无觉。”

“这种邪气传染性极强，在妖族扩散得奇快，短短几年妖族便沦陷近半。”

卡米莉亚神情凝重，“人族不似妖族松散，各门各派很快便察觉到危险，严加戒备之下却仍然无法完全控制住这种邪气的散播，甚至于到最后，那邪气已经隐隐生出灵智，它没有实体，却能控制所有邪物，被称为邪祖。”

任何生物，一旦有了灵智，难对付的程度便会直线上升，玄界的修士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当时玄机门的闭关老祖出世，算出这场浩劫的一线生机在四百八十年后，于是，”卡米莉亚顿住，垂下的眼睫挡住她满目沉痛，“人妖两族合力，将以邪祖为首的所有邪物，通通封印在原本的妖界。”

“自此妖族与修士的地界合并，统称玄界。”

“而妖族以妖王为首的高阶妖族，人族以五大隐世氏族、九大门派为首的无数大能，俱陨。”

斯内普想起十二年前的那则预言，心中愈发不安。

那则预言害死了莉莉，让哈利·波特失去了父母，那么这一次呢？

卡米莉亚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不安，她继续道：“无数先祖以自身献祭，辅以至宝将他们连同天地间的邪气封印在妖界，但……仍有弊端。”

“每隔一甲子，结界便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玄界每隔一甲子便会组织修士抵御趁此机会逃出来的邪魔，还要清除外溢的邪气。”

“这些年来，结界的力量开始减弱，不会再有下一个甲子了。”

四百八十年也到了。

这一次，玄界若不能胜，便会与结界内的邪祖同归于尽。

邪祖出现是顺应规则，若非人为，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

九大门派和五大隐世氏族在那场大战中受到重创，五大氏族在战后重新归隐于自己的族地，四百多年来休养生息，得以保存恢复，这得益于家族的凝聚力，但门派的凝聚力却不如氏族，战后或没落，或消失，如今玄界称得上大门派的，仅有三宗一阁一门，曾经的九大门派只占一阁一门。

————

翌日，卡米莉亚再次来到马尔福庄园，这一次斯内普不在，卡米莉亚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必要时候，保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安全，阻止一切想利用他的人，时限为伏地魔消失之前。”

卢修斯盯着卡米莉亚的眼里满是深意，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可以。”

卡米莉亚将几颗珠子交给他：“情况紧急时，可以捏碎珠子，会有人来帮助你们。”

卢修斯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透明珠子，乍一看除了漂亮精致一点没什么特别，连魔法波动都收敛的很完美。

即便是伏地魔，只要不是专门探查这些珠子，也发现不了破绽。

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

签订契约，当然不是麻瓜那种只能依靠法律来维系的合约，而是受到天地规则束缚的契约，卢修斯和卡米莉亚都不能违背。

临走前，卡米莉亚提出最后一个请求：“这件事还请马尔福先生保密。”

尤其是对教授。

卢修斯挑眉，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应下。

“谢谢。”

卡米莉亚这才通过壁炉离开。

“西弗勒斯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纳西莎从楼上下来，卢修斯面部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那孩子年纪小了些，不过也不算问题。”

比起傲慢冷酷的卢修斯，纳西莎虽然同样优雅高傲，却不像卢修斯那样富有攻击性。

“比起那个莉莉·波特，我更看好这位年轻的家主小姐。”

在爱人面前，卢修斯不吝于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纳西莎也赞同，莉莉·波特正义热情，却不适合西弗勒斯，因为她无法真正接受西弗勒斯的暗面。

她无法理解斯莱特林的野心，无法理解斯莱特林的真心来之不易，珍惜可贵，无法理解从那样一个糟糕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只有竖起尖刺，才能保护自己最后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