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严家地下居然还有这样精致的停尸间。
瓷砖从地开始铺到天花板上,一张张铁床上躺着来路不明的人。
林时雨和贺峻熙二人的尸骨躺在正中,预备被剖。虽然贺峻熙那一具也剖无可剖。
启钰扫过林时雨的脸,脑海里闪过那天翎儿回报时说的“我就去叫了几个人,回来之后时雨小姐的尸体就不在了”,眉毛拧在了一起。
启钰“马嘉祺呢?”
下人“说是真源少爷受了伤,先去看活人了。”
严浩翔“……”
严浩翔摆了摆手,让这个人先退下。
他看着眼前两具尸体,若有所思。
严浩翔“你觉得他们两个的死有联系?”
贺峻霖“为什么不?”
贺峻霖掀开林时雨那一床白布,凝视那本应腐烂却依旧俏丽的面容。
启钰俯身,手抚过她的脸。
启钰“如果剖过之后,你能复原吗?”
贺峻霖“可以。”
启钰“时雨爱美。”
贺峻霖持刀的手顿了一顿,“嗯”一声。
然后默默把刀偏转了几分。
马嘉祺“这就开始了?”
马嘉祺急匆匆走过来,三下五除二脱去西装外套,穿上白衣。
还闲下心往贺峻霖那边看了看。
马嘉祺“看看时雨牙齿。”
贺峻霖“水银线,第一次验的时候就看见了,你没看尸检报告吗?”
马嘉祺“……叫你看这个了?”
马嘉祺淡淡的甩了他背上一下。
贺峻霖“牙黄,肺黑。”
马嘉祺“哟,这么看来你猜得不错。”
贺峻霖“只是比你聪明一点而已。”
停尸房内,白炽灯摇曳着昏黄的光。马嘉祺戴着皮手套,手中银镊子轻轻拨开女尸的眼睑,仔细端详那双失神的瞳孔。
然后他拨开头发,贺峻霖拿着镊子,小心取出了一根一扎长的银针。
贺峻霖“中空,从这里注入水银。”
启钰“熟人?”
贺峻霖“估计是。”
马嘉祺才不管他们两个说什么呢,自顾自剖开小腹。
马嘉祺“!”
那是一个大约三个月大的胚胎,小小的身躯蜷缩着,脆弱而稚嫩。半透明的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
马嘉祺喉咙发紧,胸口被无形的力量压住,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目光无法从那个小小的生命移开,——敬畏、恐惧、悲伤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无处可逃。
但……就算林时雨不死,这个孩子也已经是个死胎了。
马嘉祺“初检……没发现吗?”
严浩翔“三个月还不显怀,时雨在楚香阁出了名的不接客……”
严浩翔“没人会往这方面想吧。”
马嘉祺“这证明本少爷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精妙绝伦的天才。”
启钰“时雨怀孕了?”
马嘉祺看着她 点了点头。
马嘉祺“三个月,不过看上去……胚胎至少死了两个月。”
严浩翔“……怀孕了?”
严浩翔细细嚼过这条消息,眉头紧锁。
“吱呀”。
寂静的房间里,这开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启钰“姐夫?”
严浩翔“我带人再去搜一遍楚香阁。”
严浩翔“启钰,你姐姐很想你。”
他丢下这一句话,军靴落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马嘉祺“其实严浩翔人挺好的,不是吗?”
马嘉祺走到启钰身边,顺手搭在启钰肩上。
贺峻霖看着这一幕,又低下头去看贺峻熙的尸体。
马嘉祺虽然感觉背后一凉,转头又没发现其他问题,硬着头皮继续说。
马嘉祺“总比那些登徒子更适合当你的姐夫,不是吗?”
启钰看着那边黑漆漆的走廊。
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马嘉祺,目光又移向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启钰“你洗手了吗?”
马嘉祺“……”
他僵在原地。
身后传来贺峻霖压抑的笑声。
贺峻霖“他可没洗哦。”
启钰的脸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启钰“你 找 死 吗 ?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