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宗主，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你便去下面效忠吧！”一道剑光闪过，女子右臂被生生砍断，断臂溅出来的血染红了整个视野，想上前去碰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娘，娘，你在哪里，你不要丢下楚乔好不好？”

“娘！”楚乔从梦中惊醒，看着四周陌生的陈设，想起身却觉得全身无力，琉羽进来看到楚乔清醒，连忙跑上前扶起她，“少主，你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楚乔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才明白原来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琉羽姐姐，我娘……的尸体呢？”

“已妥善安置在隔壁院子里，女皇陛下说，如何安置以及你之后的去处，全看你自己的意愿。”

“女皇陛下来了吗？我想见她。”

“就在隔壁院子，属下这就去替你请过来。”楚乔点了点头，便看着琉羽跑出房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五官立体，一双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魄，怪不得娘亲能为了她出生入死，即使死也让我要忠诚。

元沐檀轻轻将房门合上，倒了一杯水走上前递给楚乔，“刚醒，渴了吧？喝点水。”

“谢谢。”楚乔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放至一旁，“女皇陛下，属下现在身体不适，无法给你行礼，望你饶恕。”

“无妨。那个……琉羽刚才应该跟你说过了，阿辞的尸体以及你的去留，全由你的意愿来，不必太过勉强自己。还有你的身体还是要好好休养，阿辞的事……我很抱歉。”

“您先坐下吧，我没怪您的意思，”元沐檀这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楚乔，“我今天请您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意愿。”

“好，你说。”

“我娘的尸体，就葬在这里吧，这里山清水秀，挺好的，我娘之前说过，死后就想待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可以看山看水，还能听听虫鸣声，至于规格就一切从简吧，只要我跟琉羽姐姐操办这件事就可以了，女皇陛下跟那个将军只要那天出现就可以了，我想她应该挺舍不得你们的。”

“为……为何？”

“现在青鸾国内患还没解决，昌邑王虎视眈眈，盯着女皇的王位，而且聚星国在我国的势力还未彻底拔除，若是让他们其中任何一方知晓我娘跟您的交情，都是不利的。如今暗卫还未被昌邑王发觉，若是让他知晓女皇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举行葬礼，他必定会深挖这个人的身份，到时暗卫便会让他知晓，我们在暗的优势便没了。”

元沐檀看着眼前不足十岁的女孩侃侃而谈的模样，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小女孩教怎么行事，心里无奈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那便依你，还有你的去留问题，以后就待在暗卫营吗？”

“我要进皇宫，到公主身边，保护她。”似乎是料到元沐檀要开口询问，连忙补充道，“这是我娘死前给我最后的嘱托，希望女皇陛下成全。”

这孩子倒是把我所有的劝阻都堵住了，只好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只是这时间？”

“再过两年，等我跟琉羽姐姐学成后，有能力保护公主，便进宫陪在公主身边。”

元沐檀点了点头，看着楚乔虚弱的模样起身道，“行，那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让琉羽告知我们。”

“嗯。”说完便一点点躺下，背过身，不再去看元沐檀，元沐檀只好转身离开，轻轻关上房门，迎面碰上了煎药回来的琉羽小声道，“她现在睡着呢，过会儿再送进去吧。”

“是。女皇陛下这是要回去吗？需要派人护送吗？”

“不用，有人护送，你们好好照顾她便可，还有，练武之时还是要循序渐进，切莫让你家少主因为着急而受内伤。”

“是。”元沐檀这才抬脚离开，君悦连忙跑上前停在她身侧，一同坐上马车，“沐檀，楚乔真的跟阿辞很像，她第一次见你也是没行礼，甚至不找什么理由，只说自己不想跪。”

“的确，而且处理事情清晰的思路，也是跟阿辞很像，不过把她接入皇宫不知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了，朝堂如今局势不稳，昌邑王盯我们盯得紧，若是伤害到那孩子，真不知道……”

“昌邑王那边我会派人关注动向的，你莫要忧心。”

“嗯。”马车在小道上行走，很快便停到一处隐蔽之处，两人下车，往树林深处走去，打开一条密道，离开了树林。

烈日炎炎，楚乔执木剑抵在琉羽的脖颈处，却又很快将剑移开，“琉羽姐姐，你不必对我放水，若我连你都打不过，又该如何去带领暗卫，再来！”

琉羽看着面前气息不稳的女孩，咬了咬嘴唇，“少主，你已经练了许久，要不休息一会儿，否则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不用，再来！”楚乔执剑砍向琉羽，琉羽连忙执剑抵挡，楚乔立刻倒退一步，往琉羽的胳膊处踢去，却被她抵挡住，脚尖轻点，踹在她的脸上，琉羽见楚乔认真，绝不会轻易罢休，手执银针，打在了她的肩膀，顿时便没了力气，连忙上前扶住她，“少主，你体内的内力已经紊乱，万不可再练习了，需要及时休息，我知道你想为宗主报仇，可是也得有力气才能报仇，可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说着起身抱起楚乔往房间走去，看着楚乔凶巴巴的眼神，抿嘴笑了笑，“而且，暗卫暗杀前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是个暗器高手，你应该在想办法解决我的同时，也要小心我随时可能抛出去的暗器，懂吗？这是宗主教我的。”

“我……我下次，一定要打败你。”

“好啊，我等着呢。不过，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将楚乔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怨女皇陛下和君将军的，但是其实女皇比谁都希望宗主好好活着，但是有些事不是她所能决定的，所以少主，对女皇少点防备，嗯？”

“好了，我知道了，琉羽姐姐，我现在要休息，你先出去吧。”只见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就缩到被子里面，琉羽只好起身出了房门。

两年的时间瞬间就过去了，树下习武的女孩也一日日长大，身形越来越高挑，只是依旧那么瘦弱，女孩侧身躲过琉羽的暗器，用木剑狠狠打在她的膝盖，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琉羽姐姐，我赢了。”

楚乔将匕首收了起来，扶起跪在地上的琉羽，“行，进步挺快啊。何时进宫？”

“听说最近皇宫内很热闹，自然得先打击一下聚星国亦或是昌邑王的势力，再去公主身边了。我今夜就入宫，琉羽姐姐就不用护送我进去了，我知道从哪里进去，你也别担心，我会提前跟女皇陛下打声招呼的。”

“那行，至于暗卫营这边，目前还未跟其他人透露少主还活着的事实，待所有人都排查一遍，再告知，谁也不知道白十三究竟还有没有交好的在暗卫营，这样才能保证少主充分的安全。”

“嗯，那在揭露我真实身份之前，暗卫营就全权交给你，一切暗卫听从你的安排，”说着将令牌递给琉羽，“若是有不服的，直接打一顿，打到他服。”

“少主，万万不可，宗主信物万万不可随意交出去的。”

“琉羽姐姐，我相信你，我娘也信你，所以这么多年让你一直照顾我。我娘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你，而且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暗卫营的。”

琉羽连忙单膝跪下，拱手道，“承蒙少主的信任，属下必定尽心尽力。”

楚乔连忙扶起她，“好了，那我就先进皇宫了，如果暗卫营有事的话，记得通知我，至于我娘的佩剑，我自己带着。”

“好。”琉羽转身进屋将佩剑递给楚乔，便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