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名意识到自己即将昏昏倒地，他扶住桌沿，晃了晃头，额间的坠饰也跟着来回晃动，他已经很难再感知到额饰贴在肤上的温度。他咬了咬牙，扶着桌沿的手指都开始痉挛脱力，视线里的念姝笑盈盈的，她的脸上是得逞后的恶劣笑意，很抓人也很气人。
“这又是什么？”勋名的眼前阵阵发黑，他抵挡着那股怪异的吸力，但仍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元神正被动离体。
他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念姝不想回答他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她捡起滚在地上的小圆球装回袋中，哼哼了两声，：“你果然与我想的一般愚蠢，明明都不知道这是何物，居然敢直接上手去碰……”
“你……”勋名染上怒火的眼眸和眼尾都在发红，他咬紧牙关，试图说些什么，但声音刚挤出喉咙便破碎不堪，只余下急促而粗重的喘息。
念姝瞟了眼狼狈的勋名，他已然支撑不住，沉重地跪倒在地上，青筋暴起的手掌撑着地面，强撑到脊背都在发抖。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这是元神出窍……只是会让你短暂地回不到你的身体里而已。你为什么要抵抗呢？除了让自己更难受些，可没有一点用。”念姝笑了笑，她微微俯身，挑衅地抬起手指穿过他额前几乎要遮去幽暗眼眸的碎发，玩闹似地勾了下他的额饰，“你看上去又像是想要杀了我呢？但你做不到呀……嗳，你不会要哭了吧？”
少女恶意的目光中还含着几分好奇，放过那额饰后，用手指揉了揉他眼尾的绯红，又轻轻地往下滑，轻慢随意，像是将他当成可以随意把玩的物件。
勋名感觉到耻辱还有些旁的隐秘情绪的同时，元神被撕扯的疼痛加剧，他从喉间滚出压抑的闷哼，都有些看不清晰念姝的脸庞，但他知道她在笑，很快活地嘲笑。
就在他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他咬住了她的手掌，然后听着她吃疼和咒骂的声音感知陷入一片混乱。
念姝不知道他元神出窍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的元神会到哪个地方，她恨恨地踢了脚倒在地上的勋名后，就捂着被咬出齿印的手掌离开得很快。
她只是不想同他再纠缠下去了，而不是因为害怕醒来的勋名会愤怒到一口给她咬死。
*
次日，极星渊中讨论最热烈的人就是将军勋名，不知道是谁最先传出来的，说是多年来，勋名一直在觊觎含风君的妹妹沐心柳，他念念不忘许多年，爱而不得还找了不少替身，前段日子被他从花月夜带入府的小仙子也是其中一个，结果那小仙子宁死不从，不甘愿当替身，就被他关进了有苏狐狸一族特殊的幻境中，想要让她自身自灭。
“那小仙子是真可怜……”
“竟没想到勋名将军是这样的人……”
带着斗篷，潜伏在花月夜附近的念姝听到这些传开来的消息满意极了，她把一袋钱抛给以前就帮她跑腿散布些消息的小仙子：“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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