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决只狐狸,结果又来一只,看着跟兔子一样纯真无辜,谁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而且他除了一个司判堂主事司判的身份外,他还有什么,更何况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念姝没兴趣与此人纠缠,便不再管他,扯了扯身上的斗篷转身就走。
如今看来,去花月夜会撞上纪伯宰,去小楼会被言笑蹲到,而勋名那处就不再考虑范围内……那她该去哪儿呢?要知道她已经用一大笔钱来处理勋名和章台的事情了,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念姝从未体验过囊中羞涩的感受,就是当初惹得父亲不快,被断一段日子的钱,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她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斗篷粗糙的布料边缘,这种廉价的触感又在她心中添上一层烦躁。
极星渊的夜里很热闹,人来人往的长街两侧是各种各样的商铺,食物的香气、灵材的异香、还有各色法器灵宝散逸出的微弱灵光,这种种交织成一片令人迷醉的繁华景象。
小时候,她与孟秋阳、天玑他们来到浣纱集市,孟秋阳变个傀儡就拉着天玑去玩,而她不屑挤身于这片热闹之中,只会坐在挑开窗帘子的酒楼厢房内,将夜市尽收眼底,要是看到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便是一个劲儿地差只会沉默站在她身后的言笑去买来。
可现在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也不是她随随便便想买就能买的,而她也好像与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小仙子没什么不同,甚至看上去还要落魄。
远远的,纪伯宰是看见她了的,少女傲慢冷漠的神情中是对周围一切的不适应和不安,她僵硬地行走在人群中,好像总是与周围的人隔了一层结界似的。
他不可能认错人,所以当他破开人群势在必得地抓住那穿着斗篷的少女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庞时,完完全全地就是错愕和失落。
念姝还未来得及责骂被她忽视了一路,突然冲上来的司徒岭,她的半张脸就被他的手掌捂了去。
“唔唔唔……”她瞪视着他,对手掌又抓又挠,却被少年的力道推着撞到商铺的绫罗绸缎上,然后他迫近一步。
念姝有些懵了,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将她困在身前的司徒岭。
“纪伯宰在找你。”
念姝下意识地偏眸看向长街,而司徒岭压得越发近,让她的视线中只有头顶灯笼摇曳落下的光亮还有他的身影。
“别去看,他不配。”他的声音很轻,低喃着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纪伯宰,什么成婚、妻子,那都是他一厢情愿编造出来的谎话。”
说这些话时,外表清秀无害的少年眼眸中飞快闪过些黑沉阴暗的东西,这让对这种情绪敏感的念姝忽然觉得被纪伯宰逮住其实也没什么。
她又没有伤害纪伯宰,以前还那样“救”过他,就算那不是“救”,且她欺辱过他的话,那他从她身上掠夺索取了这么多,也算是报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