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朗带了几个人从屋后行动,趁着他们换班时间干掉了几个放哨的,楚朗给了梁昱祁一个手势,梁昱祁就命人冲了进去,搜查一圈没有发现藏人的地方。
“确定没有搞错?”梁昱祁问。
“我相信林甘不会判断失误,况且线索就指着这里。”
“多搜搜,看看密室的通道在哪。”梁昱祁命令道。
过了一炷香时间,梁昱祁在主室东敲敲西打打,他背对着床楚朗急匆匆跑了过来,梁昱祁踉跄着往后一退,手下意识搭在了床头的木头上,梁昱祁起来的时候借了一下床头柱的力,结果咔嚓一声床附近的墙陷了下去,露出了一条通道。
“这也行?”楚朗惊讶。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梁昱祁问。
“林甘刚让人传话说密道有人出入他抓了一个问,那人说机关在主室,具体是什么不知道,谁知道我刚跑过来,你就偶然触发了机关。”
“别废话了,带人进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跑。”
刚下密道梁昱祁就听见有泼水声,紧接着是听起来就恶心的人声“他不会死了吧?怎么还不醒,我以为骨头有多硬,看来也不过如此。”
梁昱祁的心好似被利剑刺了一般,他的双眼猩红透露着寒意,手骨咔咔作响无一不在表现主人的愤怒。
“冷静…”楚朗刚说完就看见梁昱祁瞪了他一眼,梁昱祁怎么能冷静,那是他喜欢的人,放在心尖上宠的人,他要是能冷静下来他就不是梁昱祁了。
楚朗闭嘴了,他们继续往前走,一个赵国的人发现了他们,他立马大喊“快跑!”
梁昱祁微微皱眉拿出一个匕首扔了出去,径直刺进了那人心脏的位置。
里面的人听到了,立马惊慌起来“是梁国的人来了?”
“公子…密室门已经关上了,他们人数众多我们怕是撑不了多久,快从另一条密道出去吧!”
“这么快,张毅格呢?这人上茅房需要大半天?”
“小的不知,公子别管他了,再晚一会儿我们就自身难保啊!”
“把密道打开,我们走!”那人脸上漏出了扫兴,他是赵国皇子,就算被抓了梁昱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当然这只是他认为。
梁昱祁因为担心周陌尘让人直接撞开了密室的门,当他看清密室里的情况时,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这时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刀想要把周陌尘捅个对穿,梁昱祁迅速拔出楚朗的剑上去斩断了那人的手臂,那人鲜血四溅染红了梁昱祁胸前的衣袍,密室里只有三个赵国的人断后,其他人都跑了,可梁昱祁不认为他们能跑的掉,他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他反手割断了绑着周陌尘的绳子,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哥哥…你不要吓我,我错了不该带你看什么宏神石的…是我没保护好你,你起来打我骂我都行,就是…”梁昱祁哽咽的厉害,到后面只能看他张着嘴,他那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打在周陌尘身上,他抱着周陌尘,手上、衣袍上都沾满了冰冷的血液,梁昱祁心疼极了,周陌尘身上的伤口和衣袍上本来干涸又被冷水打湿的血迹,无一不在告诉梁昱祁,周陌尘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周陌尘的身体冰冷,要不是额头滚烫,梁昱祁真的要以为他死了。
楚朗看着周陌尘的惨样,心里不免自责起来,若是 他当时离周陌尘近些这些事也许不会发生,想了想他劝道“他的伤很重,少爷还是先带他出去吧。”
梁昱祁急忙把人背起来“把人抓住后,关进玄京的大牢,等我回去亲自审问。”
“是。”
鸿聿城内的医馆里,梁昱祁在一扇门外来回踱步,他心急如焚藏在袖子里的手满是冷汗。
“咔嚓”一声门开了,梁昱祁急忙凑了过去,大夫手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公子受的伤很重,胸前有鞭伤,背后身前有棍伤,肋骨断了三根,加上天气凉被冷水浇过,才发起高烧昏迷了过去,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醒了还要一段时间。”
梁昱祁松了口气“他这样能坐马车吗?”
医师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马车颠簸,那位公子身体虚弱怕是受不住啊。”
“铺上软垫躺着也不行吗?”
医师看梁昱祁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说“马车赶得不快倒可以试试,尽量不要大幅度移动。”
“谢谢。”梁昱祁得到答案后,就奔向了周陌尘的床边,这是单间所以屋内很寂静,楚朗和林甘没有接到命令只能在医馆门外守候。
周陌尘的上衣被刚刚清理伤口扔在了一边,他上半身缠满了绷带,靠近就散发着浓烈的伤药味,裤子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医师知道这人身份尊贵不敢擅作主张只处理了伤口。
梁昱祁让人拿来了套崭新的衣服,他拿着手绢帮周陌尘擦拭没有绑绷带的地方,又帮他换上了裤子。
水和手绢被端走的时候,整个手绢上都是红彤彤的,水里也都是红艳艳的血迹。
“哥哥,明天下午我们就回玄京,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俞州的山茶花开了,本来要带你去看的…可惜,没关系只要你还好好的就总有机会。”
“哥哥,你一定很疼吧…没遇见我之前你一定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吧,周将军要是知道了定是会怪我的,毕竟你是跟我出来的…”
“医师说你这两天没进过食,密室那么冷那么黑…很难抗吧。”
梁昱祁不是在问,他是肯定,他虽是在对周陌尘说,但却是在告诉自己。
秋风呼啸,树叶乱舞,大道上零零散散的路人,远处的山边夕阳只漏了个头,树叶不是金黄而是被风干的灰色,没有光泽没有灵魂彻底的死亡再过一段时间它们就会化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