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周陌尘自言自语道。
“哥哥可是梦到前几日在那间密室里了?”
“没事儿,你坐这陪着我便好。”
“哥哥,赵渊在牢里关着呢,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找他,到时候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他不是赵国的皇子吗?怎可随意处置?”
“前几日我与赵国传信,他们已经答应任凭我处置了,况且他本就应该受到惩罚。”
“你信上说什么了?是不是威胁赵国了?”
“威胁用的可不好,我那叫友好的商量。”梁昱祁微微一笑。
“油嘴滑舌。”
后来梁昱祁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过大牢,连一段旨意也没有,他陪伴了周陌尘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周陌尘有些惧怕黑暗,每每晚上梁昱祁就会牵着他的手,让他不那么害怕。
周陌尘断的几根肋骨,也谈不上太严重,就是后期恢复需要些时间罢了,若是恢复的不好,甚至会成为旧疾。
梁昱祁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照顾周陌尘,他有时怕周陌尘无聊,便把玩杂技的、唱戏的、跳舞的和唱歌奏乐的招进宫里,搭个台子表演,周陌尘和梁昱祁便坐在抬出来的罗汉床上观看。
过了一个月左右,周陌尘偶尔会在宫里转转,太监和宫女都很尊敬他。
这天他刚到御花园就看见了梁昱祁正在商量着什么,他晃晃悠悠往那靠近。
“山茶花就种在这里,以前的花都处理了,这里栽五六年的小树苗就行,二三十年的大树给朕留着。”梁昱祁清朗不失沉稳的声音传入周陌尘耳中。
听到茶花周陌尘倒是很好奇,因为他没见过,他只见过纸上画的,他们说白山茶洁白无瑕、高冷优雅是理想中的爱。
“哥哥,你来了?你稍等会儿,周将军会过来,你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走路的时候小心些,扯到伤口就要疼了。”
“我伤的上半身,跟走路有什么关系?我刚回来那几天你硬让我躺着就算了,现在伤口都结痂了,你还不让我走动,那我不得无聊死?”
“那不是怕你难受嘛。”梁昱祁咧嘴一笑,把自己刚脱下的黑色加绒绣着金色真龙的大氅披在周陌尘身上。
十一月中旬,梁国已经进入了冬天,他们这里四季分明,十一月到次年的一月是冬天,周陌尘喜欢白雪,但是他却不喜欢寒冷,每到冬天他的手就会被冻的通红,所以冬天的时候周陌尘最不喜出门,稍有一个不注意染了冷空气,那他的手便会一个冬天无休止将他折磨,周陌尘是深恶痛绝的。
大氅上携着梁昱祁的余温,将梁昱祁的爱一并传了过去。
周陌尘跟着梁昱祁去了一旁的亭子里,花园里的太监开始翻腾土地,他们把旧花全部挖了出来。
“你把大氅脱给我,你要是龙体抱恙了怎么办?”周陌尘的声音相比梁昱祁比较清冷,这可能是因为他比梁昱祁年长些。
“我没事的,要是哥哥心疼我,让我抱着也行。”
“你冻着吧。”周陌尘脑海里浮现出两个人滑稽的身影。
梁昱祁轻笑一声,周陌尘端坐石凳上,石凳因为梁昱祁的吩咐都铺上了毛垫,周陌尘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整个人清清冷冷的,他大概只有生气和开心时,脸上的表情丰富,特别是认识了梁昱祁之后。
以前他要是生气了,大多都是眉头轻皱眼神冰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有时候气急了,就让人滚,也没几个人敢气他,所以像梁昱祁这样,一气就把他气的火冒三丈的,从未有过,要说火冒三丈好像又不恰当,因为有时候周陌尘在梁昱祁面前虽然看起来生气,实则内心与之相反。
周肃随着太监过来,他看着自己儿子披着大氅心里感叹了一下,朝梁昱祁作揖。
“周将军不必多礼,快过来坐。”
“是。”
“你们是要商量事情吗?”周陌尘问。
“不是什么要紧事,天世国的君主过几日寿诞,我想让余丞相和周将军去送寿礼。”别国的君主只要不是对立关系,在君王寿诞时,会给各国送去请帖,各国的君主可以自己去或者找重臣代去,像天世国,梁国这样的大国,其他国家的君王会亲自前去,表示敬重,可梁国本身就大国,他去不去无所谓。
梁昱祁私下说话,从不在周陌尘面前自称朕,周肃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臣义不容辞,臣此来也有一事相报。”
“请讲。”
“南方的外国蠢蠢欲动,想必南方的将领,都已上奏陛下,还请陛下多调些兵力,以备不时之需。”
“确实有奏折,我已准奏,周将军不必担心,都是些乌合之众,我梁国不灭它,它倒是想骑在梁国头上了,要是他们真的发兵,那么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顺便帮梁国再扩充扩充疆土。”梁昱祁从容淡定,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到时候,陛下可不要忘了臣,臣定当为梁国赴汤蹈火。”
梁昱祁的意思是,若是真的打过来,他不在是简单的将人驱逐出去,他要像灭木吝那样,直接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