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潘玉对天山派的师兄们印象都很片面，唯一注意到的特别大抵是他们对大师姐的称呼有些微不同。
大师兄和明师兄喊师姐，其余师兄们喊大师姐。
“大师兄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潘玉浅浅抿了口茶水，甜润滋味倒是叫她更为惊讶。
大师姐原来也是喜甜的啊！
“不是。”桑榆摇摇头，略微思索一番才继续道，“许是年岁增长又担着大师兄之名，这等架势更合身份吧。”
“这样呀！”潘玉想起自家爹爹人前人后也有不同架势，大差不差是懂了。
桑榆难得同旁人闲聊，以往明言是身体缘故不适宜多交谈，匡师弟是极少有机会，别的师弟也压根没几个来寻过她。
潘玉来之前还有些忐忑，加上前几日观礼时也才见了两面，师姐的性子瞧着好像不太好接近。
是她以貌取人了！
她缠着师姐讲话，问了许多许多事，师姐都认真给她回应，便是一些不想答的问题也直接讲了不想说。
小娘子脸颊绯红，一双杏眼又圆又亮，此刻里边盈满欢喜笑意，瞧着模样更招人喜爱了。
桑榆仔细回想从前路上同行过的几位小娘子，还是师妹更可爱一些。
少顷，桑榆同她聊到了武学修行。
“师妹修行上可有遇到难处？”
“没、没有！”潘玉目光游移了下，嘴里小声解释，“是……大师兄还没让我练剑。”
“底子肯定要打好的。”桑榆也是看过匡师弟从零开始的，因此也并不意外，“师妹要同我一起修习吗？”
师父讲过她对匡师弟的影响挺大的，若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就入门了，或许在师妹身上也可以试试。
潘玉赶忙应声，看起来还很高兴：“好啊！我就是在演武场没见到大师姐才想来问问的。”
“好，明日卯时你来我这里。”
潘玉干脆利落地应声，演武场早课也是在卯时，不过每回她都最晚一个到的。
明日要早些起来了。
另一边，匡连海带着满腹疑问找到了明言。
他讲了师姐和师妹的相处，也讲了自己的疑惑不解，眉头紧锁的模样像是在思考特别重要的事。
明言倒是心情不错，抬手给他满上一杯热茶，氤氲雾气里裹着几分清新气息，这是他新琢磨出来的茶包，有提神之效。
“这不是好事吗？”明言吹了吹热茶雾气，眉眼温润含着笑意，“我们都不便同师姐太过亲近，师妹同为女子就没这个忌讳了。”
他们了解到的都只是他人愿意表露出来的部分，谁又能讲对另一人有着绝对了解呢？
“师兄是在担忧什么？”明言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的苦闷神色，隐约有些猜想。
“我……”
匡连海也讲不清楚自己的烦乱情绪是缘何，回忆过往同师姐的相处时日，他似乎忘却了太多东西。
“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匡连海面露苦笑，随后却也是放平了心态，他不必想太多做太多，一视同仁便好。
明言凝眸看了他良久，心底盘旋而过的念头终究还是被按下去了，现在还不到点破的时候。
知慕少艾亦是人之常情，有些事是旁人插不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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