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事

“大夫人，大夫人……”

耳畔是急切的呼唤，聂桑榆缓缓苏醒，只是微微挪动，刺骨的疼痛便在她全身蔓延开来。

她意识有些涣散，只本能地循声望去——那是个婢女模样的少女，低眉顺眼，望着倒是一副恭顺模样。

见她醒来，那少女忙“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苜蓿“大夫人，您终于醒了！奴婢已为您熬好药……这便……”

聂桑榆不自觉眉头一皱，

聂桑榆“你是谁？还有……你方才唤我什么？”

苜蓿“大、大夫人啊……奴婢苜蓿……您……您不记得奴婢了？”

那婢女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也多了几分颤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聂桑榆茫然，她努力回想，脑中却始终是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些什么。

她是谁？

她不记得了。

聂桑榆望向那跪在地上的婢女，想来眼下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大抵只有从她口中问出答案了。

望着那婢女身子微微颤抖的模样，躁意却是不自觉涌上聂桑榆心头，这个叫苜蓿的婢女，看起来，好像很害怕自己。

聂桑榆揉了揉眉心，声音也放得温和了几分，道：

聂桑榆“起来说话吧，不必跪着。”

苜蓿有些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能从大夫人口中说出的话。

聂桑榆趁势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聂桑榆“你既说我是大夫人，便详细与我说说，我的过往罢。”

许是看到苜蓿方才惊恐的模样，担忧她有所顾虑，聂桑榆又补道

聂桑榆“你不必害怕，直言便可。只是断不可欺瞒与我。”

苜蓿“是……”

苜蓿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了口。

苜蓿“您叫聂桑榆，是镇远大将军聂向远的长女……对陌玉侯宁钰轩一见钟情，便执意嫁到侯府，而且……您……还有一个威名……”

说到这，苜蓿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聂桑榆倒是淡定的紧，只淡淡抛出了一个“说”字。

她倒想听听自己有什么威名。

后便听闻那人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苜蓿“……京城……第一毒妇……”

毒妇？！聂桑榆心下一惊。

可奇怪的是，她听了这话也不恼，反倒饶有兴致挑了挑眉：

聂桑榆“哦？此事从何说起？”

苜蓿“此事……还要从……一只鸡说起……”

苜蓿定了定神，又一五一十地将聂桑榆之前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

聂桑榆“……”

闻言，聂桑榆并未言语，神色暗了暗，像在暗自思索些什么。半晌，才听她悠悠再问道，

聂桑榆“那我的这位夫、君——宁钰轩，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的她倒是想知道，到底她的“夫君”是怎么样的人，当初能让她一个将军之女，心甘情愿地在大婚当日跟一只鸡拜堂，又是怎能让她痴心到做出如此疯癫的事情来，变成人们口中人人唾骂的“毒妇”。

从苜蓿口中聂桑榆得知，宁钰轩，陌玉侯，少年得志，平日一心扑在政事中，是当朝左执政，还是京城的“第一美男子”。

可宁钰轩与她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是到了厌恶她的地步。

不然，又怎会做出那套“宠妾灭妻”的事情来。聂桑榆想。

在聂桑榆现在看来，那个叫温婉的，本就是姨娘，是侍妾，宁钰轩对她却是用了婚娶的仪式，还亲自与她拜堂，想来也一定是爱到了极致了。

想到这，聂桑榆嗤笑一声啧啧地摇着头，仿佛在嘲笑过去的自己有多傻，居然为了这种男人而疯。

就在聂桑榆还要思量些什么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陡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的是府中的管事嬷嬷，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侍卫。

聂桑榆抬眸，隐隐察觉那嬷嬷面上的鄙夷之色，声音沉了几分：

聂桑榆“何事？”

许是仍念及聂桑榆大夫人的身份和从前的狠毒做派，那嬷嬷还是规规矩矩俯身行礼，

嬷嬷“侯爷传您过去，还劳烦您虽奴婢走一趟吧。”

这架势，想必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聂桑榆却也一反常态没有像从前一般大闹，反是利落起身，

聂桑榆“苜蓿，更衣。”

宁钰轩……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虽说聂桑榆失了记忆，可念及从前卑微的自己，她现在倒要去好好会会她的“好夫君”，看看他能把自己如何才是。

沈南意.（作者）这章算是过渡，下一章宁钰轩就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