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珥无力的朝遥清倒去,她的手碰到遥清的脸,再慢慢划过,最后跌坐下去。
遥清毫无波澜的站着,低头俯视所珥。
此时的南拾也变成了纪淮的样子,惬意的揉着手腕,把指戒里的南拾放了出来。
南拾撑着虚弱的半见站定,见到遥清的那一眼,半见的眼里就蓄满了执念完成的泪水。
他的样子变了,但气息如旧。她能认出来遥清就是北堂时年,是她坚守一生的丈夫。
南拾看着倒地的所珥就觉得心里畅快,搞怪的说:“杀了那么多无辜性命的黑心妖怪,真想让她尝尽世间所有的死法,那一条命真是不够陪的!”
纪淮侧头看南拾气冲冲的丰富小表情,自然地就收不住笑。
身后说话的动静没有引起所珥的注意,她只是不敢相信的仰视遥清,愣愣的把话挑明。
“原来你是骗我的,你根本没有爱上我,这些天你也一直都在委屈求全,时刻都想着怎么杀了我吧?”
遥清也没有注意到半见的出现,他蹲下来,和所珥平视,声音清冷。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突然间对你的态度就像换了一个人,你肯定也知道有问题”
所珥怎么说也是活了上万年的大妖,人情冷暖是看尽了。遥清不会单纯的觉得她是好骗,她只是对他着迷了,才甘愿沉沦。
经遥清一说,所珥才回头找自己的原因。为什么独独就对遥清下不去手,就是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竟然还想不计前嫌,与面前一心要杀自己的男人共度余生。
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到底为什么?
纪淮发现半见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全靠南拾支撑,他必须要加快三人之间的进程,将所珥的修为转到半见的身上。
随即纪淮便开口干预道:“拿了什么样的因就要承受什么样的果,你抢了半见的命薄就要继承她爱北堂时年的本能啊。难道你忘了北堂时年了吗?所珥”
纪淮的声音就像魔咒一般回荡在所珥的耳边,尘封已久的一张脸被逐渐记起。
而遥清被北堂时年四个字击中了心脏,他倏地抬头,就撞上了半见湿润的视线。
就那一刻,望着半见那和所珥一样的脸,久远的记忆就像成群的蜜蜂钻进他的脑海,叮得他嘈杂又痛苦不堪。
遥清不受控制的双手抱头,就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痛得他全身发抖。
直到回忆起北堂时年,所珥满眼惊恐的看着埋头颤抖的遥清,下意识的往后缩动。
她神色发慌的张大嘴,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你是北堂时年?!你怎么会还活着的!我不是把你杀死了吗?我明明让你魂飞魄散了!你不可能活着的,不可能的!”
所珥迷惘的摇头,反复陷入自我否定和怀疑之间,嘴里一直在说不可能,又不敢看遥清一眼。
遥清根本无暇管所珥,他被突然出现的一堆陌生画面和头痛折磨,两只拳头不停地砸向自己的脑袋,以求分散掉那份难过。
靠在南拾肩上的半见不愿见到遥清这般难受,她不知哪来的力气脱离南拾的帮助自己稳当的站住,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朝遥清走去。
南拾见状要去扶她,被纪淮抓住了手,摇头让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