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玩的很开心。
息月凝视着他,微微一笑,道:“小郎君。”
他一顿,接着就笑着转过了身去,带着风筝,走到她身旁,低眸看她,道:“嗯?”
“坐下歇歇吧。”
她牵着他的手坐下,拿了水壶递给他:“喝些水。”
他接过,眸中有笑意。
她冷不丁说:“拿错了,那是梅子酒。”
他已喝了一大口,几乎未过脑子,扭头笑道:“很好喝啊,微醺中带着些许甘甜,和以往你酿的荔枝酒酿口感很像。”
话音方落,息月撑着下颚盯着他,乖柔笑容渐渐淡下,道:“我没有对小郎君说过,我会酿酒,也从未让小郎君喝过我酿的酒。小郎君最知我厌他饮酒,所以他从不饮,至少在我面前,他从不饮。”
他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逐渐化作苍白苦笑,道:“我装的那般像……”
她道:“你的眼睛,小郎君的眼睛,不同。”
息月将梅子酒壶从他手中拿下,盖好盖子,道:“我见到你时,心脏会不正常的跳动,这是在小郎君身上所没有的。”
他却目光灼灼,含泪笑道:“你的心脏在为我跳动。”
她说:“我的心脏在为你跳动。”
他将她拥入怀中,很紧很紧,像是久别重逢,像是嵌入骨血,永不分离。
他抚过息月的乌发,一下又一下,他说:“我叫润玉,和你一样,异世之人。”
怀抱灼热,灼了她的眼眶。
她眼眶微红,声线微抖,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很相熟。”
他苍白脸颊划落下一滴清泪,温柔却又急切,道:“在万万年前,在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在你没有遇见长珩,在你还是一个小娃娃时,我们便相熟。”
他这话说的无厘头极了,偏息月想要反驳时,脑海中一道声音一次次告诉她。
他说的话,可信。
息月猛的推开他,捏着自己粉紫色的裙纱,眼眶红红的的像个小兔子一般,急声说:“你……可你也不是我那个世界的生灵,因何说自幼时便相熟于我?”
那不正常的跳动又浓烈几分,似是带着心疼与不忍。
息月捂紧心脏剧烈跳动处,略有些呼吸急促,道:“看你我如今这般模样,我们从前,应当是相爱彼此,可我如今记起来的,喜欢的,只有阿珩,分毫不曾出现过你的身影。”
他闭了闭眼,长睫忽闪,眼眸清如玉翡,温热泪滴“啪嗒”一声,在息月手心生了花,他哑声道:“现在,你忘记我了。”
息月实在受不了了,小手撑着草地,想挪一挪,离这人远些。
他却笑,将她拉了回来,双手轻轻捧起息月柔嫩的小脸,柔声道:“你原本所喜爱的,都是我。”
“你若是想起我后,便会明白,你后来所觉得喜欢的人,身上都有我的影子。”
息月却有些怒意:“胡言乱语,我喜欢便就是喜欢,何来他人身上影子。”
润玉抵上她白皙光洁的额头,道:“过了好多好多年,我一日日等,一年年数,才找到了时空缝隙,能让我在不扰乱伤害他人情况下,来见见你……我的时间到了,要走了。”
他眼眶红红的,明明人还在此处,在自己的身旁,可冥冥之中,息月还是觉得,他在脱离此方世界。
过了片刻,那双眼睛重归了黑曜石一般的纯澈炙热,见息月面色有些苍白的模样,顿时急了,担忧道:“冻着了吗?”
息月还是有些愣神,闻言,眼眶眨了眨,抿唇道:“没有冻着,我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