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笛将车稳稳停入公司地下车库,熄火后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清晨的冷气从通风口渗进来,她拢了拢西装外套的领口,正准备推门下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朴宝剑“笛笛,笛笛。”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记忆的裂缝。泰笛的背脊瞬间绷直,寒意从脚底窜上后颈——是朴宝剑。
原主泰笛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大学操场的塑胶跑道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泰笛小跑着追在朴宝剑身后,马尾辫随着动作轻晃。
泰笛“宝剑!你等等我嘛!”
她伸手去拽他的袖口,却被对方侧身避开。
朴宝剑 “你能不能别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总跟着我?”
朴宝剑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耐,
朴宝剑“学校里多少人看着,你不嫌丢人?”
泰笛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泰笛“可我们不是在交往吗……而且昨天阿姨还夸我送的果篮很贴心……”
朴宝剑 “交往?”
朴宝剑冷笑一声,
朴宝剑 “如果不是你爸用合作项目要挟我妈,还说只要我跟你在一起就能帮朴氏集团东山再起,我会答应这种可笑的关系?”
他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住她发白的脸,
朴宝剑“泰笛,别装傻。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你这种死缠烂打的类型。”
操场上传来女生们的嬉笑声,泰笛看见几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冲朴宝剑招手。他转身要走,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泰笛 “那……那我不打扰你和朋友玩。”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泰笛“只要你偶尔回我消息就好……”
朴宝剑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四年。
泰笛看着他和不同女生并肩走在樱花道上;在联谊会上接过别人递来的酒杯;甚至在她生日那天,他醉醺醺地闯进她的小别墅,吻她时嘴里还残留着别人的香水味。而她只是沉默地替他擦脸,在他睡熟后偷偷抹掉眼泪。
脑海里的片段结束,泰笛心口一沉。
朴宝剑 “那天是我不对。”
朴宝剑的声音将泰笛拉回现实。他站在她的车旁,西装革履,眉眼间却带着罕见的局促,
朴宝剑“我不该在宴会上对小叔叔动手。”
泰笛攥紧包带,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原主残留的心痛像一根刺,但她清楚,那早已是过去式。
泰笛 “道歉的话,你该亲自对灿烈说。”
她抬眸直视他,目光如淬火的刀,
泰笛“另外,请称呼我‘小婶婶’——毕竟我现在是你小叔叔的未婚妻。”
朴宝剑瞳孔骤缩。
朴宝剑 “你认真的?你做这么多是不是就为了报复我?”
泰笛 “报复?”
泰笛轻笑一声,按下车钥匙的锁车键,
泰笛 “朴少爷,你高估自己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迈步走进去,在金属门闭合前留下一句,
泰笛“从今往后,你碰灿烈一根手指,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你!”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中,泰笛望着镜面里自己凌厉的眉眼,终于释然地呼出一口气。
那些卑微的、潮湿的旧时光,终于被斩断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