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光透过纱帘，斑驳陆离地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像是被揉碎的金箔。泰笛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还残留着昨夜烈酒的余韵，嗡嗡作响。她偏头望向床头柜，朴灿烈早已人去楼空，唯有一张便签静静躺在那里，字迹龙飞凤舞得仿佛要挣脱纸面：“去申城开会，记得吃早餐。”
她的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从脚心蔓延开来。房间里转了一圈，高跟鞋才在沙发底下露出尖尖一角。阳光正好，她习惯性地走向阳台，清晨微凉的风撩起她的发丝，手腕上的表针刚好指在七点。这个时间，朴灿烈应该坐在会议室里，与李栋旭讨论着“星辰系列”珠宝的预热方案了吧。
厨房里传来微波炉“叮”的一声，随即豆浆的甜香和培根的油脂香气交织着钻进鼻腔。泰笛端起杯子小口啜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仿佛触碰到某种隐形的温度。这是朴灿烈特有的体贴，就像他总会在宿醉的早晨为她准备一碗解酒汤，“咕噜咕噜”的热气声似乎还在耳边盘旋。
公司会议室的大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像一片冷冽的屏障。泰笛刚推开会议室的门，朴宝剑正好推门而入。他今天难得穿了正装，深蓝色西装把肩线勾勒得分外挺拔。但她一眼就看出他眼下的青黑——又是一个通宵，看来昨晚他仍在修改那份方案。
投影仪亮起的一瞬间，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声。与之前的敷衍不同，这次PPT中密密麻麻地列满了市场分析数据，3D建模的效果图精致得像艺术品。泰笛翻动文件的手指突然一顿，目光定格在某一页上——那是朴宝剑大学时期的设计草图，她没想到他竟会将它放进来。
泰笛“这次预热活动就交给小朴总全权负责。”
泰笛合上文件夹的声音在静谧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脆。几位高管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万能龙套“泰总，”
市场部总监终于忍不住开口，
万能龙套“小朴总毕竟没有独立负责过公司的大型项目……”
泰笛的指甲不自觉地在文件夹上划出一道白痕。余光中，她瞥见朴宝剑正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个表情让她心里一紧——每次他恶作剧得逞时，都是这样的笑容。
泰笛“2018年卡地亚圣诞季活动，”泰笛忽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干脆得像刀刃切割空气，“小朴总当时还是实习生，单月销售额突破1.2亿。”
她站起身，黑色西装裙的阴影投落在会议桌上，泰笛“需要我调出当年的财报给你们看看吗？”
朴宝剑轻轻“啧”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角度。他显然没料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甚至连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嗡声都显得分外清晰。
朴宝剑“不如这样，”
朴宝剑转动着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朴宝剑 “我和泰总共同负责，各位应该没意见了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但镜片后的眼神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
泰笛的目光落在他无名指上的印章戒指上。那枚平时被随意丢在抽屉里的戒指，今天却被他郑重地戴在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用意再明显不过。
泰笛“散会。”
泰笛的声音干净利落，电脑屏幕合上的瞬间，会议室里的人像是得了特赦一般松了口气。走廊上，朴宝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
朴宝剑 “笛笛这么维护我，该不会是……”
泰笛“别多想。”
泰笛按下电梯按钮，语调平淡，
泰笛“只是不想让外人看朴氏的笑话。”
她没说的是，方案里那张草图，正是当年他们在图书馆熬夜赶作业时，他随手扔进她素描本里的灵感碎片。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朴宝剑突然伸手挡住。他凑近的刹那，泰笛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合着隐隐的咖啡苦涩。
朴宝剑“晚上八点，”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朴宝剑“我在图书馆老地方等你核对方案。”
电梯门彻底合拢前，他抽身离开，留下一片模糊的背影。
泰笛对着电梯镜面整理衣领时，才发现自己的耳尖微微发烫。落地窗外，申城方向的天际线正被朝阳染成金色。她突然想起朴灿烈今早留下的便签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宝剑那小子要是又闯祸，别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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