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聪明的知道,这是想保下萧楚河,不然怒触龙颜,御史台的大臣和那些皇子们跟狗一样闻着味就来了,就算弄不死他,扒一层皮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明德帝先出手是最好的。
可惜,萧楚河此时并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将一腔真心当了驴肝肺。
真是,让人嫉妒。
萧羽带着萧景瑕和萧若风回了院子,门口已经套好了马车,即刻就要启程。
萧若风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坐在萧羽身侧,他皱着眉,似有不解,“你,为何要带我去皇宫?”
他筹谋许多,眼前这人似乎知晓他的意图,看着他的眼睛,总有被看透的感觉。
他开始反复推敲,复盘,将自己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的推敲过去,并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可他不知,因为他已经深入局中,所以看不透这一切,他身侧这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旁观者的经验,所以能看清他的布署。
“萧楚河在你身边教导许久,你骤然离世,可又得了机缘,回去看看你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过得怎么样,不应该么?”养了那么久,怎么着也有感情吧。
马车豪华舒适宽阔,中央摆着一个桌子,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茶点,萧羽捏着一块豌豆黄轻咬一口,品尝着这一成不变的味道,姿态优雅从容,嘴角未勾起,声音被点心的甜齁了嗓子,带着几分模糊不清的沙哑。
一旁萧景瑕吃的欢快,萧羽不经意地推过去一杯茶水,以免他噎到。而萧若风心底却咯噔一下,总感觉他是知道了什么。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便总是想着阴阳两隔……”所以他没想过再去看看,“不过,多谢你,让我知道这孩子竟然为了我而去顶撞皇兄。”
萧若风面上带着戚戚然,似悲似愁,萧羽看到,也只叹了一句,戏不错,已经演的入木三分了。
马车缓慢地行驶着,第二日时天**然被乌云遮盖,时不时还有风吹荡起来,带着夏日独有的闷热,末了,却又带着一丝舒爽的凉意。
要下雨了。
果然,在快到青州地界前,天空中洒下蒙蒙细雨,丝丝缕缕的,很轻柔的雨。
萧羽突然想了起来,萧楚河就是在靠近青州地界时突然被袭击的,同样,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
他心中思绪回旋,立马吩咐车夫快速前行,等雨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临近傍晚,细密密的雨丝突然狂暴起来,打在车顶上溅出沉闷的“砰砰”声,而车内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倏地,萧羽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惊得一旁的萧若风看了过来,眼睛里带着询问。
萧羽没有理他,伸出手,凝出温和的木系灵力,感受着周围草木反馈过来的信息——他们,很幸运的和萧楚河的案发现场撞上了。
他本不想掺和进来,但是冥冥之中他还是遇见了这件事情,孽缘啊。
“萧楚河在前方被人袭击了,他打不过那人,已经受了伤,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萧羽沉静地开口,语气平淡,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萧若风听闻后,眉头一皱,有些担心,“楚河离我们多远?”萧楚河不能死,否则他的计划会功亏一篑,所以他看向萧羽,眼中都是期盼和恳求。
萧羽心思一转,按下蠢蠢欲动的萧景瑕,让傀儡车夫护好他,在后面慢慢走着,他带着萧若风纵身跃了出去。
萧景瑕看着他哥哥墨色的衣衫融进夜色里,嘴里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萧若风良心还没有坏透,但是想要进一步确认,还需要费一些功夫。”说着,将桌子上最后一颗金丝枣塞进嘴里,眼里露出了些许狡黠。
萧羽飞在前方带路,萧若风一直缀在他身后,他们的距离有些远了,等他们感到的时候,萧楚河已经被那人击倒在地,受伤严重。
此刻,隐在暗中那人想要出手杀了他,在察觉到有人来时,只来得及废了他的武功便要离去。
“小老鼠,你要跑到哪里去?”
隐脉被废的萧楚河陷入巨大的疼痛中,伤上加伤让他晕死过去,失去意识前,就听到了这一句话,如同雪山之巅上的冰雪,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又如琉璃碰撞,清脆又清朗。
萧羽没想到,他们一路这么赶了,还是没保住萧楚河的隐脉,那么上天给他示警,是为了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
萧羽看着萧若风杀了暗中的浊清,手法干脆利落一击毙命,脸上带着一丝丝不经意漏出来的后悔和很辣,不知道是后悔筹谋设了这个局,还是后悔将浊清他们拉下水,才导致他们有恃无恐,造成这个局面。
他不再关注,一步步走向萧楚河。
萧羽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