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带着小无心在寺庙中闲玩,不时给他讲讲小无心的师兄无禅发生的趣事,但小无心显然没有被这些事情吸引。
小无心“师父,无尘还没醒,我听她心跳声都听不见了,她是不是快死了?”
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小无心心中的恨意似乎消散了一些,对姝君的情况颇为担忧。
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担心,乌亮的眼睛紧盯着忘忧有些疲态的双眼。
忘忧笑了笑摸了摸小无心的软乎光溜的头,他刚刚剃度,尚未长出扎人的发根。
忘忧大师“无尘身上的伤看着虽重,但并不会危及性命,再过段时间就会醒了。”
小无心懵懂地点点头,抓着无忧的外袍一蹦一跳地朝着姝君的禅房而去。
小无心“师父,那我去守着她,这样她睁开眼就能看见我了。”
雨过天晴,山川草木都被天水洗过一遍,透着盎然生机,刚抽芽的新叶是柔嫩的绿色,在阳光下还泛着淡淡光泽。
姝君一直没醒,这么重的伤除了唇色微微泛白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无心搬了条小短凳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新认识的小姑娘,睫毛长长的,鼻子小小的,这双手比自己的还小,是怎么握住那把长剑的。
这样静静躺着时完全就是个精雕玉琢的奶娃娃,任谁都不能把她和昨夜杀了那么多人的姑娘对应起来。
小无心不由伸出手戳了戳白面团一般的脸蛋,没有一点血色,但摸起来却是软软的,跟庙里种的杜鹃花一样。
无禅“师弟,你还在这儿呀。我端了药来给小师妹喝。”
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的小沙弥,浓眉大眼,看着便觉得憨厚喜庆。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突然收留这个小女孩儿在寒水寺中,还认她为义女,但到底没质疑忘忧的决定,心觉有这么个小师妹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对于无禅,小无心的态度就冷淡多了,连个笑脸都没有,径直接过了食盘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小无心“无尘她还没醒,我要在这儿陪着她,我会盯着她喝药的。”
无禅毕竟年纪尚小,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刚来几天的无心相处,见他不打算和自己说话,自觉留在这里没趣,又出了门去做功课了。
无禅“那好,师弟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做今天的功课。”
无禅快步离开了禅房,不知为何,他一靠近那间屋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胸口,累人得很。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姝君才幽幽醒转,她看着头顶的房梁发着呆,不知身在何处。
小无心“无尘,你醒啦!”
姝君没有痛觉,自是不知道小无心压着她的手背睡着了,她刚刚一抬起手,小无心立马就醒了。
小姝君“嗯,我睡醒了。”
小无心“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不对,你要先把药喝了。”
小无心想起已经凉了的汤药,黑乎乎的样子一看就很难喝。
姝君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皱眉,接过他两手端得颤颤巍巍的白瓷碗一饮而尽,把空碗放在了原处。
小姝君“我不饿。”
话音刚落,姝君的肚子却非常不应景地叫了几声。
小无心以为她是面皮薄,口是心非,也没有打趣她。
小无心“你不饿,那是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吧。你等着,我去厨房端些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