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暖暖,程家人和葛家人互相面对面坐着,谁也不曾说话,场面尴尬。
葛太公:老朽怜她年幼丧母,娇惯过分了。知道她许多不妥还是厚着脸皮将她嫁入程家,只苦了众位,这些年多有忍耐,此处老朽先赔罪了!
葛太公对程老太太和程始倒身要拜,葛舅母也跟着要拜,程老太太被吓的不轻,整个人往后一缩差点撞翻食案,程始手脚麻利的上前一步,大力扶起葛太公。
葛氏:阿父!明明是程家对我诸多委屈······
不等她说完葛太公再无法忍耐,回身用力甩巴掌在葛氏脸上,直将她打得半边脸肿。
葛舅母:女叔,自你出世,君舅对你无所不依,何等爱护,你可尽过一日的孝心?日复一日的胡闹惹事!如今君舅已届古稀,为你冒着风雪连日连夜的赶路,你尚无半分愧疚之情,你,你简直全无心肝!
葛氏被打的昏头昏脑,抬头看见父亲表情又怕又心虚,只好偏过头,不敢再张嘴,葛太公再不看女儿,就着程始搀扶的力道坐下来。
程始太公这般倒叫我等汗颜了。想当日我起事时,若非太公粮草相助,焉能……
葛太公:程将军这话休得再提,只有我女儿这等无知妇人才会日日把那点粮草挂在嘴边。当日天下大乱,像我家这样薄有资产却无依仗的,不过饿狼嘴边的一片膏腴尔。亏得程将军振臂一呼,我等乡邻才得以保全。有何可言谢啊!
程始不敢当,不敢当,老太公过谦了。
葛太公:这十几年来,我在乡野耳目闭塞,原以为她年岁渐长,性情会慢慢变好,可听来人回报才知这孽障何止未曾改过,还变本加厉,只苦了女婿······是我自己没教好女儿,却害了你····
程承:岳父别这么说,我也有不是,她原本……
葛太公:女婿啊,你自小是老朽看大的,怎能不知你品性?原想这辈子做翁婿是大好的缘分,没想却叫你吃尽苦头,弄得志气消磨!老朽有何面目见你。今日,你就出具休书一封,我领了这孽障回去!以后,以后你若还肯认我这邻家老人,叫一声老伯便是了!
葛太公老泪纵横,程承更是哭得不能自己,葛舅母也在旁陪同落泪,程始听到休书脸上笑容都要压不住了。萧元漪偷偷掐丈夫一把,程始见葛家和程承都哭成泪人,气氛何其感人,这才收住笑。
葛舅母:不日就是正旦了,此时出休书怕是不吉利,也未必利于程家……况且家中五娘子刚蒙圣上赐婚,若这时休弃……只怕于五娘子名声也不利
所有人原本动作纷纷尴尬停住,互相对视,谁也没接这个茬,萧元漪再掐一把。
武婢:家主,女君,三皇子来访
程始快请
程家众人刚要起身,三皇子已经走了进来
三皇子(文子端)曲陵侯不必多礼,我只是来拜访一二,不想家中有客人
三皇子(文子端)本不该管这事,但我听到了少徵的名字,少不得说几句
三皇子(文子端)她虽未与我成婚,但在外人眼中与皇子妃无异,拿她说事的人不在少数
三皇子(文子端)但我只说一句,她便是她,只管做她想做的该做的,其余的不必担忧
三皇子(文子端)若因着与我的婚事反而束缚了她,倒是我的罪过,若再有人拿她说事,也不必顾忌,只管做该做的
三皇子(文子端)外人若说,只管叫他说去,我要娶的新妇,我了解便够了
三皇子一番话将少徵在他心中的位置摆到了明面,给方才的葛家舅母的话堵了回去,也给了少徵底气,刚走到屋外的少徵一怔,半晌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