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六）

萧元漪你们敢忤逆！

程颂：阿母！忤逆可是大罪！

程少宫：阿母，这老媪适才说出如此悖逆之言都不惩治，你为何要对少商和妧妧说这么重的话？

萧元漪自觉怒极失言，扭过头去，愤然而坐。

程少徵忤逆……

程少徵阿母不曾责罚那老妪欺主，倒是说阿姊和女儿忤逆

程少徵既如此，那女儿便做一件更忤逆的事情

程少徵墨白

程少徵将那老妪拖下去，依照程家军令处刑

程少徵念其年老，杖四十，打发出程家

萧元漪你敢

萧元漪我这女君还不曾发话，你如何敢

程少徵阿母别忘了，阿母不公允在先，女儿今日便仗势欺人一次

程少徵别怨恨我，我阿母不肯斥责你，你可知为何？不是为你这自作聪明的蠢媪，而是为堂姊的脸面。

程少商妧妧，我来说，你们都觉得兄长们偏心我，这有什么，不有堂堂程家主母偏心堂姊嘛！

青苁：女公子！

萧元漪让她说！

程少商我阿母适才说婢女之错不该归到女公子身上。嗯，此话说得极是。

程少商所以，莲房犯错，阿母连问都没问清楚就将我拘来训上一顿，笃定必是我的错。

程少商而菖蒲犯错，堂姊就一点过错也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

程少商因为阿母喜爱堂姊呀。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你家女公子忧心，有我阿母护着，程府之内保管无人敢欺负堂姊！

程少商妧妧不过护我多了些，阿母顿不顿便连带了妧妧

萧元漪你这是在怨我了？

程少商阿母觉得真话不好听，想叫女儿说几句假话含糊过去么？

萧元漪你这孽障，来人

程少宫：阿母，都是儿子的不是，是儿子思虑不周才酿出大错，嫋嫋年幼，又自小没人教，千万别怪她！阿母要罚就我吧。

萧元漪你以为我不敢罚你？正是你做事不公，若同时送出两张书案何以惹事？

程少商为什么要罚阿兄？阿母可以罚我，但不能罚阿兄，因为阿兄一点也没做错！

程少商为什么他只给我一人书案？那是因为我不但粗鄙无文，至今所用的书案还是几岁幼童所用的！

程少商他是可怜我，才将自己心爱的书案给了我，盼着我不要气馁好好读书。

程少商又不是他特意去外面打造新书案时只打了一张，漏过了堂姊。他到底有什么过错

堂内静谧一片，无人出声，只有程姎轻轻哭声。

程少徵呵呵，堂姊也莫哭了

程少徵没人敢欺负堂姊

程少徵既然堂姊心软不愿惩罚，那我便代劳

程少徵墨白，将菖蒲和那老妪一并带下去

程少徵至于这书案，堂姊想来也不争

程少徵阿姊如今能写的字不过百，读过的书不满十卷，还都是些孩童启蒙之物。

程少商是啊，堂姊该学的都学了，还没学的有阿母在教！堂姐不缺书案我缺！

青苁听得心酸，拿帕子抹泪，程少商神情倔强，一滴泪也没有。

程少商如果阿母怀中有块不能分割的麦饼，面前又有两人，一个快要饿死，一 个却七八分饱腹，阿母要将麦饼给谁？

程少商难道阿母要跟那将饿死之人说，为公平你先忍忍，待我有了两个麦饼，再给你们一人一个？

程少商阿母，这样看似公平的公平，是真的公平么？还是以公平之名，行偏心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