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性子未免也太急了些,这花魁娘子还没做什么呢!”小厮轻轻触碰少爷,又跟着说上几句,偏偏少爷听得自个儿小厮打抱不平的这话倒是心中生出丝丝恼意来,“如此,你便是不服?”
倒是没那丝毫威胁的意思,瞧着倒似是那黄口小儿暗道不爽,分明是觉得委屈。
“我自是不敢随意揣测少爷的意思,只是您瞧瞧这如今,就您这副性子,我竟有个猜想,苏小姐是伺候您伺候累了,这才一心想着要……”
被自家少爷这样瞪上一瞪,他倒也心中生出几分不平来。
偏生是就这副模样瞧上一瞧,又怯怯的收了回去,总归也还是一副卑微怯懦的模样。
毕竟,少爷是少爷,他这一介奴仆不过也只是一介奴仆罢了,又凭什么同少爷争出个长短来。左右领一份赏钱便听一份话,少爷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就得了。
“你且将这泼妇给我带出去!”上官晏手指着花魁娘子,竟无一分平日的雅士风度。
上官晏虽是对着云徽总摆着一副破皮无赖的嘴脸,但好歹也是有性子,要尊严的!对待外人向来是客客气气,倒还得了个病弱君子的称号,虽然无人得知他对待他们这些奴仆又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只更多人瞧着上官晏却私心以为他便是那一个风流雅士,仅仅不过是限于腿疾罢了。
“你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吧?”花魁娘子一拍身边小厮双肩,“你家公子不仗义,我偏就是个仗义之人,你若是不介意,也可跟着我,我只比你家公子多出你两倍的劳务费,这赎身的银两我帮你出!”
一见这花魁娘子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挖人,上官晏挣了一挣,腕骨近处竟爆出几根青筋来,瞧的倒是令人有些生寒,只偏偏这几根青筋爆起的有些粗粝,原不止这几根青筋,连带着眉骨周边也似起了节似的,倒是一皱一皱的,偏是半点不得停歇。
“如此……”小厮竟也陷入心理斗争,好歹也伺候了少爷这好些年,如今就这么背叛他想来也是不妥,只是少爷如此不愿被他伺候,就这么过去也未尝……
“你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主意?”见着伺候自己多年的小厮竟被这臭婆娘的话给迷住了,上官晏慌忙一个枕头过去,“你个不中用的奴才,居然因着别人的花言巧语想着背主,你未免也太……”
还不等上官晏说完这话,花魁娘子又慌忙拉住小厮,耳语一番,“你瞧瞧你家少爷如此对你,倘若是我,我必定不会这般言语对你!伺候这么一个心性不稳定的主,你可不好受!”又拍了拍他左肩,“你真是受累了!”
只花魁娘子这短短一句,竟使得他热泪盈眶,这好些年,除了苏小姐,倒再没人说过他受累了,如今竟连这见过不过几日,短短数面的花魁娘子都心知他的劳累,这恩,这恩……
“清醒点吧!”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上官晏惯会使得这让人怀疑自身之术,“她如今这般讨好不过是让你做她的小厮,只等你一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