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盛紘听到了长枫的一番质问,顿时恼怒不已: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不管你信或不信,林氏是主动求去,墨兰也是自愿离开盛家的,我言尽于此,现在,滚回去抄书!没我的话,不许放他出门!”
见长枫仍然神色委屈又不甘地瞪着他,盛紘忽地冷笑一声:
“林氏和墨兰主动求去,是怕将来明兰得势、报复她们,可换句话来说,若不是你没用、未能给她们提供庇护,她们又如何会惶惶不安、做出这种选择呢?”
“怎么,现在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做?针对明兰?针对我?放弃盛家子的身份?还是发奋苦读,这些选择,皆在你一年之中,自己回去想清楚吧!”
生气归生气,但他膝下只有两子,长柏是块读书的料子,已经顺利入朝为官,可是,在朝中单打独斗,总归走不长远。
所以,盛紘用上了激将法,为的,就是让长枫想清楚,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若是恩科得中,将来在朝堂上,兄弟二人也能互相帮扶着!
那厢,已经安顿下来的林噙霜和墨兰母女俩,都没有再提过长枫!
从踏出盛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她们和盛家就再无干系了,想着念着长枫,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在天幕透露的故事中,无论是对被盛紘责罚、丢到庄子上的林噙霜,还是对在梁家过得并不好的墨兰,长枫都从未伸出过手。
既然这样,她们又为何要挂念一个没有心肝的人呢?
虽是血亲,可血亲之间的情分,同样是有限的、经不起消磨的,恰好,林噙霜和墨兰也都不是那种以德报怨之人,所以,就这样吧,往后,各自安好便是!
“雁娘,赵大人可有说过,他何时会再过来?”
林噙霜心知,以赵大人展露出来的那份贵气,这个年纪,尚且没有大娘子主持中馈,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赵大人将她安置在这里,显然是没有跟正头娘子支会过,也就是说,暂时,至少在他领她入府前,她都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妾室身份低微,外室则更低贱,可林噙霜心里并不觉得委屈,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会进入赵家——为妾!
当然,同样为妾,做盛家的妾,和王府的妾,那分量,自然也是不同的!
林噙霜想得清楚,更是有一种隐秘的心思在悄悄萌芽——
倘若赵大人真的如她猜想得那样、是宗室出身,那么,若是她能讨得他的欢心,有朝一日,她是不是有希望为墨儿求来一个身份呢?
倘若墨儿成了县主,那么,庶女出身,就再也不能成为她的桎梏了!
“回娘子,奴不知!娘子和姑娘且先安心住下,若有什么缺的、想用的,尽管差人去买就是!若想出门,只要带足了人手,也是可以的!”
雁娘不紧不慢地答道,被安排过来伺候林噙霜,她心里并无不满,尽管她未嫁人之前,是在王爷院子里伺候的,可,这位林娘子,将来的前程,怕是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