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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仰之极(1)

忘川风华录:主线剧情收录

注:历史情节有部分改编,各位看个乐呵就好,不要当成正史看

忘川使者(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忘川使者(目光晕眩,微微蹙眉)这是哪?我为何在此处?

忘川使者(回忆)今日我起床、出门,帮周郎寻了一位修琴师,给韩信将军送去了定制的象棋,而后回到桃源居……再然后,发生了什么?

忘川使者(只觉记忆断片,尝试回想后脑袋一阵刺痛)

忘川使者还是先勘察一番此处情况再说

忘川使者有一条路,它通往何方?(紧盯道路尽头的黑暗)

忘川使者(发现一个人)你是谁?

???(直直看着使君,一言不发)

忘川使者可否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面露难色,却依旧沉默,不语一字)

忘川使者(急切)前路通往何处?

???(盯着使君眼睛,微微蹙眉,继而转身逃向黑暗深处)

忘川使者你要去哪?

忘川使者(看着那人逃离的身影,忽觉好似弄丢了许多)

忘川使者不要走!

忘川使者(追逐那人背影,去向黑暗深处)

快被黑暗淹没之时,忘川使者隐约觉得一卷竹简出现挡在身前

再睁眼时,已身处囹圄,逃脱不得

忘川使者(环顾四周)这又是哪?

忘川使者(寻找出处)

忘川使者(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把书刀)

书生(悲怆落寞)……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

书生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忘川使者(猝然回头)谁在说话?

书生(嗟叹连连)……而我,以何立世?

忘川使者先生这是……?

书生(抬首看了使君一眼,勉强挤出笑意)我们,又见面了

忘川使者我们曾经见过?

书生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在这段人生中见过

忘川使者“这段”?先生经历过很多段人生?

书生我记不清了,只是恍惚间觉得所有经历都曾走过,一次又一次,在选择后才发现又走在相同行道上,从无岔路

忘川使者(似懂非懂)嗯?不过我并无印象曾遇到过先生,先生莫非……记错了?

书生(笑着摇头)并非记错。我那时是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大约是鹅黄?年轻时候我总爱穿那些明亮颜色。阁下倒没有变,还是这一身,所以我一见到便记起了

忘川使者(他是不是……在做梦?不过还是需要先通过他了解清楚此地状况)

忘川使者(掩饰过去)嗯……只是先生先前为何叹息?

书生(沉吟着看向狱中唯一的烛火)因为我一时间还未能想明白:人应当为名誉气节而死,还是为理想抱负而活?

忘川使者名誉气节何以与生相悖、与死相系?

书生(低头沉思半晌)为何……我啊,自以为堂堂正正,从那光亮明朗之处被拘进了此地的黑暗之中

书生这黑暗好似一汪浊潭,周遭满是蠹虫、腐肉,它们正在撕咬、侵蚀我的皮肉,已经离那最硬的骨头不远了

书生若是英雄、君子,经受这牢狱里的杖责、鞭刑理应目光炯炯、傲然挺立

书生(自嘲)可是我,疼得狠了就学会了跪地求饶,再然后,只要看到狱卒就不禁心惊胆战、以头碰地

书生现在,我的名节低贱地匍匐在地上,再消磨下去,便要丢失殆尽……不过,这些说到底终究是比那等在前方的腐刑要好得多啊

书生(仿佛眼见绝望)那般才叫槁木死灰、万念俱寂

忘川使者(心感震颤,不禁哑然)……

书生(仰天垂泪)被判了死刑的人,想要免死,除了给赎金,就是受腐刑……家业不兴,哪能筹得赎金?故而就只有死与腐刑这两条路可走

书生(垂首哀叹)或许在此处选择死亡,反而能让仅剩的骨肉、心绪、名节都好受些吧

忘川使者(思索宽慰之语)但是……

书生(苦笑,接过话来)但是在这片浊潭之外,有一样我很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已经为此追寻了大半生,眼看就快要接近了

书生不仅是我,还有走在前方的祖祖辈辈,他们都用尽心血浇灌了此物。现在,无数个身影矗立在祠堂远远看向我,殷切地,甚至是……哀求地

书生若在此时选择死亡,氏族、国家、民族或将与那样东西永久地失之交臂,我这一生当真是鸿毛飘过人间,了然无痕

书生百年之后,人们只当我智穷罪极,故而入狱而亡,谁又能知道这身气节?

书生(目光闪烁)况且,那样东西对人世间的现在与未来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书生所以——(看向使君)人应该为了名誉气节而死,还是为了理想抱负、人世前途而活?

忘川使者无论如何,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算一时失去什么,也可重新找回

忘川使者更何况先生也说,前方有那样一件东西,对你、祖祖辈辈、世间都那样重要,你又怎能弃置不顾?

书生(轻笑一声)活着……我猜阁下眼下的生活应当很幸福吧

忘川使者(挠头)也许可以这么说,在我现有的不长记忆里,确实并无多少苦楚

书生这也难怪,阁下并不懂得何谓“大过死亡的痛苦”。况且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忘川使者(心头一紧,好似有什么牵动了自己的神经)

书生不过,又或许是我还不够苍老,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痛苦。明明前方的东西如此重要,却仍然有所犹豫

忘川使者恕我冒昧,可否请问一下,先生追求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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