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暮霭沉沉。
阿念看着夕阳一点一点消逝,心里升起浓浓的失落,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离开相柳,她的心会那么疼...
老桑已经来催过好几次,阿念还是想再等一会儿,她想当面跟他道别。
老桑“王姬,我们殿下的伤势可不能等,不管您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都不能让殿下等你啊…”
老桑阴阳怪气的说着,言语间透漏着浓浓的敌意和不耐烦。
阿念的心一沉,她低垂眼帘,沉默良久,最终淡淡吐出两个字…
阿念“没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斥着无尽的落寞。
她转过身,迈步离去。
酒铺已经全部打点好,重要的东西也全都收拾好,阿念恋恋不舍的望水池的方向看了一眼,依旧在期待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夜幕渐渐降临,凉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寒冷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般。她却像是毫无察觉,她的视线越发模糊,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与他在一起的画面。
他的笑、他的霸道、他的宠溺、他的温柔...他的一举一动,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玱玹“阿念…我们该走了。”
玱玹虚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恳求。
阿念收回目光,转过头,对上那张略显苍白的俊颜,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映照出自己的倒影。
她眼中涌起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路无言,阿念坐在马车里,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象,马蹄声声,踏碎了夜晚的宁静。
夜幕之下的皓月高悬,月光洒落,在水面反射出粼粼波光。
相柳去了酒铺,才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走进阿念的房间,平日里本该灯火通明的房间,此刻却黑漆漆的,干净的不像话。
只有院中那颗盛开的玉萼梅在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梦。
最后他无处可去,只得来到了池边,他同样坐在了那座礁石上,怀里抱着雪兔,静静凝望着那一汪幽湖。
天空骤然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他感受到脸上的冰冷,抬头呆呆的看着天空,好似什么都没有变,今日依旧是圆月,月光如水,洒在他的周围,衬托着他孤寂萧瑟的背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一动未动,身上甚至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他轻轻的将自己怀里睡的昏昏沉沉的兔子抱起。
相柳“她…走了。”
相柳“没把你送出去,难过吗…”
相柳喃喃自语,低头看着怀里的雪兔,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相柳“看你睡的这么香,应该是不难过的…”
——
皓翎王宫
玱玹在清水镇遇刺,显然对方有备而来,皓翎王为了防止这类事件再次发生,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能离开皓翎。
阿念坐在软座上,摆弄着相柳泥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腰间拿出留影珠,指尖拂过,白色的光束凝结成一幕幕画卷,一一展示。
她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曾经的自己与他在一起的画面,每一幕都让她欢喜,让她悲伤,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希望自己不要离开,可是...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看着手中的泥塑,轻轻摸着它的脸庞,低声呢喃
阿念"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不告而别,当时形势所迫,她没有选择。
阿念依旧沉浸在失落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门被推开,皓翎王负手走进屋内,目光扫向桌案上的留影珠,又看了看自己女儿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阿念听见笑声,转头便看见了自己父亲。她的表情僵了一瞬,把泥塑望自己身后藏了藏,随即站起身来。
阿念"父王。"
皓翎王"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阿念"哪里,女儿这是累了而已,父王请坐。"
阿念“这么晚父王怎么还没休息?"
皓翎王"你这孩子,父王还不是因为惦记着你吗,所以特地过来瞧瞧,看你在干嘛。"
他说的云淡风轻,拿起桌上的留影珠,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看阿念紧张的神情,伸手一挥,画面又浮现出来。
皓翎王“这留影珠内从前只记录着我和你母妃,就连玱玹都没有。”
皓翎王“阿念,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