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闪烁。
潘樾在书房内翻看着公文,门扉忽的轻扣两声,一阵幽幽的檀香味弥漫开来,他合上桌案上的书籍,转而抬头看去,一袭素净白衣的女子缓缓迈入。
潘樾站起身,含笑迎上前,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芊芊细指。
潘樾“夜晚风大,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小心染病了。”
她环住他的腰肢倚靠在他胸膛处。
上官芷“我想你了,便来了。”
潘樾“这几日公务繁忙,倒是委屈你了。”
上官芷“我们…要个孩子吧。”
潘樾“啊?…”
他的脸难得红了起来,低咳两声,她仰起头,漆黑如墨的眼睛认真的凝望着他。
上官芷“怎么?你不愿意吗?”
潘樾“我、我…我怎么会呢,只是,这件事急不得。”
上官芷的身体并不好,怀胎艰辛,万一有个闪失…潘樾不敢冒险,医师配制的补药,药性温和最适宜调养健体,弥补常年节食的亏损,百利一害,最大的弊端就是会避除有孕。
她没再说话,只静静的伏在他怀中,不知在想什么。
……
阳光照耀在鲜艳的玫瑰花瓣上,娇嫩欲滴的花瓣散发着甜美的芬芳,玉指拂落花瓣,她的眉目间笼罩着淡淡愁绪。
凌儿端着药膳走近。
凌儿“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寻了坐胎汤药,奴婢亲手熬煮无人发现。”
上官芷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入嘴里,苦涩的滋味在唇齿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凌儿“小姐,你的身子虚弱需好好调养,其实不急于受孕的,等再过两年,再要孩子也不迟。”
上官芷“我的身子我自有分寸。”
只要有了孩子,潘樾就无法与她割舍清关系,他就会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了。
上官芷“告诉哥哥,乔家私用的商铺不必再合作了,乔大人许是看不起商贾,便教导出了口无遮拦的乔姑娘,往后就断绝来往便是。”
乔府素来奢靡浪费,其父更是沉迷赌博,其女则贪慕虚荣,这样的一家人,没了上官家助力,靠微薄的俸禄度日,早晚会倾家荡产。
日子便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三个月后,潘樾突然被皇帝派往禾阳,接到紧急的外派命令,要他立即动身去往禾阳。
临行前,他与上官芷告别,由于事关朝廷要案,他需隐瞒谨慎原因,此次案件涉及朝中官员,势力盘根错节,牵连甚广,若不查个水落石出,那人势必会祸乱朝政,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卷进这趟浑水,不能透露太多让她忧虑担惊的消息。
潘樾“阿芷,此去禾阳有要事处理,我怕是短时间回不来,我已让上官兰接你回上官府小住。”
她呆在上官兰身边,总归能让他安心些。
上官芷“我都听你安排,我在家等你归来。”
潘樾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际落下深情的一吻,随后又嘱咐她要好生休息之后,才踏上了前往禾阳的路途。
上官芷总能收到潘樾寄来的书信,虽简短几句,但她心里却暖暖的,他总是那般温润,细致入微的照顾她的感觉,她爱极了这种被呵护疼宠的感觉。
他在信里说,一切顺利,勿念。
上官芷每每读完,都会抿嘴浅笑。
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时,变故就发生在某天平静无波的下午。
上官兰看着一封信,不由得愣了神,手中的信件突然被抽走,上官芷兴奋的拿到眼前仔细观瞧着。
上官芷“是夫君传回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死死的盯着信纸上的画像。
那女子面容秀丽脱俗,眉宇间似有几缕哀伤萦绕,脸上有一条骇人可怖的疤痕,从额头一直蜿蜒至鼻翼。
笔下强劲有力的字体显然是潘樾的字迹,落款三字足矣让她呼吸一滞。
杨采薇。
上官芷紧紧捏着手中的信,脑海里一片空白。
潘樾去禾阳究竟是要做什么,他当真是有要务在身,还是为了寻她…
上官兰“芷儿,潘樾他和杨采薇是偶然相遇的,他们只是在一起查案,你——”
信纸被撕碎,上官芷眼眶通红,情绪已然在崩溃边缘。
上官芷“哥哥是否早就知道他们二人相遇。”
上官兰“是…芷儿,你不要多想,潘樾他只是在查案,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上官芷“查案?查什么案需要办喜宴?!”
上官兰“芷儿,你冷静点,事情远非你想象的那样。”
杨采薇那张丑陋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上官芷的心狠狠刺痛起来,凭什么,她究竟凭什么,她上官芷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杨采薇,她到底凭什么要抢走自己的丈夫。
她上官芷到底欠了她什么,为何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