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妖君可玩的尽兴,该办正事了。”无照押着天火踏入地宫,扫视一圈,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他将天火同样束在祭坛柱子上。
无照将三枚心火奉与祭坛烛台,一道刺目而诡异的光芒骤然从烛台升起,地宫之上来参加梧桐武宴的仙妖们纷纷被吸食着生命力,痛苦的呼喊声传来。
茯苓扼住云笙,用刃划开她的经脉,鲜血顺着云笙的手臂汩汩流下,滴落在地,瞬间被祭坛吸收,诡异的光芒愈发强盛。
在茯苓伤她的那一刻,梵樾的记忆开始恢复,白府初见她的惊鸿一瞥,不羁楼她以血为他止痛的倔强,皓月殿里她的奇奇怪怪,沙阵中她含泪放手换他而生,怨境内她被一剑穿心死在他的怀里……一切的一切,他都忆了起来。
无照诧异的质问茯苓,为何都以按照阵法去做,花庸却没有认他为主,茯苓只是淡淡抬手射出一箭,无照还没反应过来,那利箭便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为何……”话未说完,无照便直直倒了下去。
“当然是因为阵不对,杀阵造杀器,杀器剖神石……”茯苓冷冷开口,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与此同时,云笙呼吸急促起来,脖颈上开始悄然蔓延出黑色纹路,那纹路极浅,浅到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然而,她体内却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冲击着她的经脉,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
梵樾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周身妖力肆虐,竟将那束缚他的妖花藤蔓一寸寸震断,强大的力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被束缚在祭坛柱子上的白烁和重昭,也在梵樾爆发力量的影响下,挣脱了妖花的束缚。
茯苓见状,心中一惊,她从未想过梵樾竟能冲破禁制。她被梵樾的妖力所伤,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梵樾冲上祭坛,一把搂过云笙,阵法被打断,她脖颈处的纹路也消散而去。
“你今日做的最错的事,便是敢动本殿的人。”梵樾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花庸!拔剑!杀了白烁!”
随着茯苓的一声令下,花庸从祭坛上疾射而出,拔出了异王剑,目标直取白烁,白烁瞳孔骤缩,身形急忙向后闪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花庸凌厉的一击。
梵樾挥出一击,磅礴的妖力如汹涌的浪潮,朝着花庸席卷而去。花庸被这股力量冲击晕了过去。
无念石在此刻有了感应,杀念浮出,被白烁吸入体内。
地宫剧烈摇晃,石块不断从顶部坠落,砸在地面上溅起阵阵尘土。整个异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撼动,人们的惊呼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地宫要塌了!得把异王剑插回王座才行!”天火大声喊道。
白烁闻言,毫不犹豫地捡起异王剑,顶着冲击,费力的将剑插了回去,而异王剑在此刻也认白烁为主。
茯苓见计划败露,使用妖花遁术将重昭一齐带走。
异城不再摇晃,地面不再崩溃,他们成功收集到了第二念,危机也解除了。
只有云笙,还在昏迷。
临走之际,白烁辞绝了做异人王的邀请,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花庸恢复了正常,他心地善良深爱子民,白烁相信他能护好异城。
天火和花庸一起去祭奠了父王,他们之间的隔阂彻底消除。
“姐姐,你不留下来吗?”花庸不舍的问。
天火微笑着回答:“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夕阳的余晖洒向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今日即将落幕,属于异城的明日,正徐徐而来。
不羁楼
据地宫之事后,云笙已经昏迷三日了,梵樾以爆星为代价救下所有人,燃魂痛楚刚刚好些,他便一刻也不敢停歇地守在云笙的床边。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每一秒对梵樾来说都无比漫长。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梵樾憔悴却又满含担忧的面容。
突然,云笙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梵樾瞬间挺直了身子,双眼紧紧盯着云笙的脸,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只见云笙的眉头轻轻皱起,似是陷入了痛苦的梦境。
“云笙,云笙……”梵樾轻声呼唤着,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
云笙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待看清眼前的梵樾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阿樾…”
梵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云笙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梵樾…你都想起来了…”
“嗯。”梵樾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
“那…阿樾的事,你也…记得。”云笙的声音更低了。
“记得。”
“我……”云笙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是失了忆,异城发生的一切就当做是梦吧,过去了就不必提了。”
“那如果,在你面前的人还是阿樾的话,你还会让他当那只是梦么?”梵樾的目光紧紧锁住云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对他比对我有耐心多了…”
“那个时候你失了忆,什么都不懂,我自然得多照顾着些。”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就懂亲人是吗…”梵樾皱着眉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你在他面前,会笑,会温柔地说话,会害羞,会讲好多有趣的事,可对着我呢?”
“你跟他不就是同一个人吗?”云笙不解的问。
梵樾在一瞬间靠近她,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看吧…不一样的,他靠近你时你会脸红会心动,可我靠近,你却只有闪躲。你叫他阿樾,却叫我梵樾。”
云笙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是怕你,是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是我打扰了你,是我没注意到,我一直将你当做阿渊,这对你不公平,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对你的伤害。”
“其实在异城我就想好了,或许我离开,是最好的结果,既然你恢复记忆了,那我就再说一次吧。”
“梵樾,我要走了,对不起,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