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也不装了,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既然知道我在怀疑你,为何还要将这一切都告诉我。”
“因为…我心疼你,不排除是因为那段记忆太过美好,让我真的将自己当成了阿渊。”
“阿渊说过会永远保护你,我有幸见证你们的爱情,也有幸做了一回阿渊。虽然是假的,可我想真正的为你活一回。”
它带着云笙来到一处破损结界,可以逃出菩提村。
“笙笙,你快走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乱朱的计划很可怕,你留下来会没命的。”
云笙怎么也没想到,它竟会主动坦白一切,并想要帮助她逃离。
“乱朱发现你背叛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怕?”
它轻轻摇了摇头,“我的存在,是因为你的到来,若不是你,我不过是个没有意识的布偶。能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
“谢谢你,可是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梵樾和白烁还在村子里,我不会抛下他们。”
就在这时,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乱朱的身影缓缓走来,她的眼神冰冷而怨毒,直直地盯着云笙和“阿渊”。
“想走到哪去?菩提村不好吗?”
乱朱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的目光在云笙和“阿渊”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阿渊”身上。
“我赋予你意识,给了你这副能以假乱真的模样,你竟然敢背叛我。”乱朱只是抬起手,布偶周遭瞬间被火舌吞没。
火焰越烧越旺,“阿渊”的身形在火中逐渐变得模糊,可即便如此,它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云笙的方向艰难地伸出手,口中微弱地呢喃着:“笙笙……快走……”
乱朱轻易的将云笙用丝线束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还不是被我轻易抓住。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再费心思找借口把你留下。”
后山,穿过厚重的雾气,云笙眼前所见的是,一个个被吸干灵力的尸体,那些尸体的面容扭曲,死状可怖,空洞的双眼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乱朱的暴行。
“所谓的神女,私下里却是魔鬼,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残害他们?”
乱朱却只是冷冷一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愧疚,“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在追求强大力量的道路上,他们的牺牲是必要的。只有汲取足够多的灵力,我才能容颜永驻。”
“呵呵,就算你的脸再美,心都脏的。”
乱朱缓步走到云笙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云笙,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能得到他的青睐。但这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看着你这张脸就让我恶心,你说我是从哪先划呢…”
云笙嗤笑出声,她周身灵力翻涌,震碎了束缚自己的丝线。
于此同时,梵樾挥出一鞭带着破风之声,直直朝着乱朱袭去,她生生受了一鞭,被击到数米。
云笙和梵樾并肩而立,乱朱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她恶狠狠地盯着梵樾和云笙,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我满心满眼是你,你却与她算计我!那就都留下来吧!”
乱朱抹去嘴角的血迹,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阴森的后山回荡,透着说不出的疯狂。
随着乱朱的动作,无数丝线疯狂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罗网。
云笙手中的命剑微微颤动,似是有意识般萦绕着一圈紫芒,它疾驰而出,瞬间穿透乱朱的身体。
乱朱的身体如同被定住一般,脸上的疯狂笑容还未褪去,便凝固在了那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鲜血顺着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洇出一片殷红,低声呢喃:“他…他的神力,在护着你……”
乱朱不甘心的看向梵樾,拼尽最后一丝神力,将一句话送入他耳中——
“梵樾,你以为是你赢了。云笙口中的阿渊,就是妖神净渊,终有一日他会回来,而你不过是个可怜的容器,会像我一样,爱而不得,神魂俱灭。”
她的身体如同一团破败的柳絮,缓缓倒下,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这弥漫着血腥与雾气的后山之中。
梵樾听到乱朱最后那句话,心中猛地一震,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侧头望向云笙,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云笙察觉到梵樾异样的目光,心中疑惑,忙问道:“阿樾,怎么了?”
乱朱临终前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他深知云笙对阿渊的感情,如今却得知阿渊就是妖神净渊,而自己只是承载神魂的容器……
“没……没什么。”梵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他伸手轻轻握住云笙的手,紧紧地,仿佛生怕一松开,云笙就会消失不见。
此时,白烁也寻了过来,看到后山这惨烈的场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老龟俨然在列,白烁看到老龟,眼眶瞬间红了。她急忙跑到老龟身边,蹲下身子。
“师父…师父…”
“徒儿,我的龟壳交给你,它能助你练成一品丹……”
老龟的手无力地垂下,双眼缓缓闭上,气息全无。白烁悲恸欲绝,放声大哭起来。
待老龟死后,白烁独自坐在外面伤怀,茯苓实在不忍见妹妹如此悲痛,便轻轻走到她身边,在她身旁坐下。她伸出手,轻轻搭在白烁的肩上,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你还想要逃到什么时候…”白烁缓缓转头,看向茯苓,眼中满是泪水与复杂的情绪,“他们都说阿曦死了,可我不信,我一直在找她,十年了,她始终音讯全无。后来我遇到了云笙姐姐,是她告诉我,只要还有念想,想见的人就一定会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