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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梦·与现实

回忆的发条

楼道空荡,直传来哭啼声。

阳光照射在女孩脸庞,毛发犹如金丝般闪耀。

在一年二班的后门外站着一对母女。女孩穿的朴素,她轻轻推开门往里面一瞧,乌黑的短直发盖住了小半张清秀的脸颊。女孩眼角旁的泪水似乎忍不住地落下。

“妈妈,我不敢进...”

只见站在女孩旁的母亲安抚了女孩的情绪后,便答应了女孩一起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嘈杂声不断,直到她们走进教室,声音渐渐消失了。不过没一会,教室里便又恢复了原本的嘈杂声。

女孩扫视四周,发现前排已经坐满了人,而后牵着那双大手走向后头。果然,在最后一排还有一个位置。

许林枕坐下后,视野以内都是不认识的人,她下意识地挽留母亲,希望母亲可以带自己离开。

许林枕的妈妈蹲下来,两双眼睛的对视似乎直达心灵。

“乖,妈妈就在楼下,等你放学了就来找妈妈,好好上课啊。”边说边拍拍许林枕的头,将许林枕的眼泪擦掉了。

一个离开了家长且对环境陌生的孩子会交朋友扩大人际关系,还是继续哭闹?

很明显,许林枕是后者,但她却只是默默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同学们在开心地讨论着。

忽然,许林枕感觉到自己的背部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正在轻轻地抚摸、拍打着。

很快,许林枕从惊吓中舒了一口气。

把头埋在手臂里的许林枕像一只小刺猬一样害羞地抬起头,缓缓看向左同桌。

许林枕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应该说什么,所以只能用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林殊。

笨重的脚步声从远处到门口,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门口,是老师来了。

许林枕突然想起妈妈嘱咐的话,于是故作镇定地擦干眼泪,挺直腰板。

……

“许林枕?许林枕!别发呆了,老师叫你呢!”林殊撞了撞许林枕的手臂。

许林枕的眼睛从空洞到有神花了足足十秒钟,而这十秒钟,老师足足叫了三遍她的名字。

清醒后,许林枕迅速站了起来。

“许林枕,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许林枕默默读题,而老师等了很久,见她还没回答就叫了另一个同学回答,不巧的是,那个同学没回答出来。

此时,许林枕已经算出了正确答案。

“老师,这道题选B。”

“嗯,答对了,坐下吧,下不为例。”

……

叮铃铃。

放学了,教室拥挤也十分吵杂。不出十秒钟,教室就只剩下了林殊和许林枕了。

“许林枕你可真牛,小沈阳的课你都敢发呆!”

“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况且我那不是回答出来了嘛。”

“这次你可比较幸运哦,话说,你的白日梦讲了啥呀?”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个小孩刚上小学不适应环境一直哭。”

“是你小时候的事吗?”

“不是吧,我都不记得小时候有这事呢。”许林枕摇摇头。

“走吧,回家。”许林枕牵起林殊往校门走。

……

一路上的鸣笛与谩骂声似乎早已成为习惯。林殊和许林枕正走在斑马线上。

“喂!前面的快躲开!”

突然有一辆失控的大巴朝她们驰去。

“滴滴!滴滴——”

许林枕一转眼,发现了正飞奔而来的大巴,仿佛是被吓傻了,身体僵硬,动弹不得,脑子也一片空白。

还好有林殊,林殊及时将许林枕救下。可是许林枕不知怎么了,直接晕倒在林殊的怀里。

医院的酒精味处处皆是。

许林枕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睫毛纤长,脸色红润,心电图也十分正常。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还在昏迷呢?

此时,许林枕的灵魂注视着周围一切的事物,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母亲,也发现,做什么动作都无法让人看见自己。

此刻的她就好比电影里的灵魂出窍,她也十分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紧接着许林枕感到一片眩晕,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身处医院里。

那里犹如一片荧光海,里面洒满了回忆。只不过这些回忆似乎不关于许林枕——许林枕走在海上,仿佛魔法一般没沉下去。她边走边看着身边的回忆碎片。不知从某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系统009号将助您完成这场游戏。但在此之前——”

“许小姐难免会疑惑自己为什么回来到这里吧,这里是存放每个人记忆的脑海的深处,您可以完成回忆任务返回现实世界,也可以继续留在这...完成任务奖励丰富!”

“那时间……”

“这个许小姐不用担心,等您完成任务返回现实世界也就过了几分钟的时间。”

“如若许小姐返回了现实世界又想继续做任务的话随时可以叫我,我是您的专属——009号。”

“你这次的任务是要帮助一个小女孩,帮她渡过一个劫。好的,其次就是回忆世界的大门,进去之后就开始游戏了。”009说完便掏出了一个按钮。

“这个按钮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操控或不操控女孩的本体,其余时间可以叫009,我可以带着宿主去游玩放松。”

许林枕认为既然来了就玩一玩再走,何况还有奖呢?

许林枕闭上双眼。下一秒,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走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走廊。和熟悉的人。

正是许林枕上课时做的白日梦的情景。

目前她只在小女孩的脑海深处看着,并没有出手。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梦中的事发展。泪水,安慰,座位,同桌,和老师。

然后各科任老师都依次进班介绍了自己,似乎还知道了如何让学生快速的安静下来——比如“一二三坐端正...”

之后就是发书,紧接着就放学回家了。

许林枕满心欢喜地奔向妈妈的办公室与妈妈的怀抱。

因为只有这种温暖才能让许林枕的心里彻底得到安慰。也只有她的母亲才能给予这种温暖。因为她失去了她的父亲,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不算失去。讲讲许林枕的父亲吧。

许林枕的父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她的父亲是位残疾人。他的母亲,也就是许林枕的奶奶在孕育他的时候似乎喝了某种中药,使得生下来就有些残缺。

这里的残缺指的不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是智力问题。

因此,自许林枕长这么大以来都没真正感受到父爱。即便有,也不记得了。

许林枕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爷爷奶奶去公园玩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离家出走了。

但事实上,去公园这件事并不是巧合,而是许林枕的爷爷奶奶为了带她的父亲回家。

环顾四周,警察追着她的父亲。因为许林枕的父亲对于她的爷爷奶奶来说,更加灵活,所以迫不得已才叫警察帮忙。

使许林枕困惑的是,她的父亲为什么每次回到家的后一天都会逃走,这个问题追逐了她的一生。至少到现在还追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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